众人也都跟着附和着,又有人道:“反正男人死了,回不来了,我们北疆一年一季谷,都不够一家子嚼果。难不成,真靠要饭拾柴吗?便是要饭,别人家一入冬也没有余粮了。”
“对,是啊,就是这个理儿!”
见大家也都是明事理的,周疏宁立即点了点头,保证道:“好,既然姐姐们看得起我,那日后我定能带姐姐们奔出个前程。不能说过多么富贵的日子,至少给大家囤够过冬的冬粮。”
妇们们听罢脸上都露出了期待的神情,手上也有了干劲儿,几下便把豆腐和相应的工具全都装上了驴车。
远远的微雨也回来了,她脸色颇为难看,走近了才碎碎念道:“我说三姐和她小姑子怎么不来了,原来是有靠山了,刚刚路过的时候看到有个马车正停在他们家院门前。”
后面的话她没好意思说,那马车和那天来给少爷说媒的一模一样。
保不齐,那姓张的老头儿又看上三姐她小姑子了。
这糟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搞,也不怕把身子搞虚了X尽人亡。
周疏宁却无所谓道:“别管她们了,忙好咱们的,微雨你在家看家,赵大娘和何四姐,你们和我一起去镇上吧!”
被点了名的赵大娘和何四姐一脸喜色,立即跟着坐上了驴车。
微雨也应承着:“小姐放心去吧!家里就交给我们了。”
说罢周疏宁便扬起鞭,驴车晃晃悠悠,朝着镇子的方向行去。
待他们走远了,两个身影缓缓从黍桔垛后面走了出来,前者正是易了容的太子长孙清明,后者是他的近卫金虎。
金虎有些意外的说道:“真的是太子妃,看不出来,太子妃殿下竟然还会做这样的营生。”
长孙清明却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与往日比,这周家大小姐的身形稍显健壮了?
他与周疏窈见过的次数有限,但他对一个人的身形却是过目不忘的。
也许是在这北疆苦寒之地待久了,天天做苦力活儿,把原来那股子弱柳拂风的劲儿给磨没了吧!
说起来他对周疏窈并无感情,也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编那样的谎言。
难道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这周家大小姐早已对自己情根深种?
长孙清明不是很在意,只道:“她的住处已经被十几个人盯上了,这里并不安全。”
金虎也发现了,周围来来往往,都是些鬼鬼祟祟的男子,一看就是盯梢的。
便有些紧张的问:“怎么办?我们是不是换个地方落脚?”
长孙清明却摇了摇头:“不,就落在她隔壁,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灯下黑的道理你懂吧?”
金虎躬身:“主子英明,小的这就去安排。”
天色乍明,周疏宁拉着一车豆腐来到了雁回镇闹市。
他没有先急着吆喝,却是把车上带的火炉案板石磨泡好的黄豆摆上了桌子。
赵大娘奇怪的问道:“姑娘这是作甚?怎么还把锅灶都拿来了?”
而且这锅灶还挺新奇,下面三条腿,上面一个火盆儿,再支个架子刚好能放上一个小铁锅。
周疏宁一边打着火折子引着火一边道:“豆腐只有咱们附近的村子知道,咱们来镇上卖,总得让别人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说着他又拿出五花肉和猪油,利落的切豆腐切野菜,下了葱花爆香,再下五花肉,不过片刻的功夫,半条街都弥漫着他炒菜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