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想,应该不会,毕竟如果穿帮早穿帮了。
难怪他认识太子贴身之物,如果是太子旧部,那就可以解释了。
长孙清明开口道:“太子殿下幼时因生天花,左肩上有一枚榆钱状疤痕。殿下既已委身太子殿下,定然见过这枚疤痕吧?”
周疏宁的眼睛眨了眨,心里不是很确定,却听对方又问道:“怎么?难道殿下连太子身上的疤在哪里都不知道吧?”
周疏宁眼睛一闭,心道死就死了,开口道:“我不知道又如何?那个时候,谁还注意他的胳膊!我与他情到浓时,心思自然都落到……风花雪月上了。”
长孙清明却笑出了声,说道:“这倒也是,可惜啊!殿下没能给太子殿下留下一儿半女,太子殿下泉下含恨啊!”
长孙清明心想你装,你再给我装,我看你能装到几时!
周疏宁却把心一横,开口道:“你当我不想吗?殿下说一切等到大婚之夜,谁能想到他北疆之行会出这样的大事?”
长孙清明注视着他的眼睛,问道:“殿下想他吗?”
周疏宁假装抹了抹眼泪,答道:“当然,他是我的夫,女子哪有不想念夫婿的?”
长孙清明又笑了,说道:“既然如此,殿下为何还要阻止我查案?只有查清当年的真相,我才能还太子殿下一个清白。”
周疏宁却道:“人都死了,要个清白有什么用?多为活着的人想想吧!你查清一个真相,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再说就算还了长孙清明清白,他就能活过来了吗?”
长孙清明也不明白,她是从哪里学来的那么多歪理。
想了想,挑明道:“长孙清明是活不过来了,但太子一党还在死牢里关着呢。其中包括你姨娘外祖黎氏一家,怎么,你想让这黎氏一家秋后问斩吗?也对,自主嫡庶有别,不想管庶室的事倒也可以理解。”
周疏宁哑口无言,他的嘴巴微微张了张,随即缓缓摇了摇头。
我说其实黎氏是我的亲外祖你信吗?
他连原主的母亲和妹妹都不忍心舍弃,更何况是一个家族。
本来他就是个外来户,对黎氏一族没有任何感情,哪怕也听说了他们要秋后问斩,也从未有任何实质的感触。
直到夏卿把这件事摆到明面上来,周疏宁才意识到现实的残酷。
他喃声问道:“他……他们,真的会在秋后被问斩吗?”
长孙清明见他终于有了反应,开口道:“他们党同太子,太子谋反,你说他们会不会被问斩?太子谋反的证据被送到了皇上面前,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证据。不过是一个仿制的玉玺,还有一件私制的龙袍。这两样东西,完全可以栽赃。只是……”
只是那些人假传圣旨,把皇帝让太子回京受审的圣旨传成了将太子就地伏诛。
太子不傻,当然不可能束手就擒等着被杀头,便带着他的金梧卫一起抗争。
对皇帝的来使抗争,就是抗旨不尊,等同于僭越谋逆。
长孙清明的眼中露出阵阵森寒之色,说道:“唯有让太子洗白翻案,与他党同的一干人等才不用再掉脑袋!”
这也是长孙清明诈死求证的目的之一,他不能让几百条人命跟着自己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