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们有自己的想法,一听说周疏宁要把这两套院子留给她们,瞬间就觉得新房子不香了。
美人关今日无事,秋月诗也跑来周疏宁这里做客了。
他一进门便开始碎碎念:“那个孙岑整日把我的美人关搞的乌烟瘴气,血气呼啦,经常半夜拎着个脑袋回来!长孙清明也是,就不能给她安排个别的住处?一个姑娘家家的,拎着人头高来高去,像什么样子?”
这回周疏宁倒是没有站在秋月诗这边,说道:“姑娘家怎么啦?姑娘家就不能喊打喊杀收人头了?不要给姑娘们贴标签嘛,女子百态,不应该只有闺阁女儿这一种形貌。”
秋月诗虽然向往成为女子,却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形容女子,便问道:“所以你才会活的这样洒脱,是因为从不把自己当女子看吗?”
周疏宁摆手:“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女子在是女子之前,她首先是个人。人有自己的行为能力,她可以以自主的意愿为标准,成为她想成为的人。可惜自男子掌权以来,女子越来越受欺压,以至于成为了男子的附属品。但最初不是这样的,妇好平定鬼方、羌方、土方,蔡文姬乃三国第一才女,花木兰替父从军,穆桂英三十而帅再统三军,武媚娘千古第一女帝。若是你真想成为女子,那你想成为的女子,也不一定非得是闺阁女儿。可以是女将军,可以是女相,甚至可以是女帝。”
关于周疏宁所说的这些典故,秋月诗有一部分听过,一大部分没听过。
只是听过周疏宁对她们的评价后,有些若有所思的问道:“若是如此,那我做不做女儿,又有什么区别?男子不也是在做这些事吗?”
周疏宁一个现代人的思维,肯定与古人讲不通道理,他摆手道:“其实男子也是如此,谁说男子一定要雄风万丈,建功立业,齐家治国平天下?我就是喜欢宜家宜室烹小鲜,我就是喜欢闲云野鹤种种田,喜欢漂亮衣饰和钗寰。这个世界对男女的定义是出于当权者的好恶,总会有一个世界对男女包罗万象,成为他们真正想成为的人。”
秋月诗仿佛听懂了什么,缓缓点着头,怔愣在那里,脑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远处长孙清明喊了一声:“你们别聊了,快来看看这炉子,好像真的管用!”
周疏宁拉着秋月诗去围观炉子了,灯下黑那只小奶狗已经长到凳子大小,也跟着一起跑了过去。
许是真的冷了,灯下黑偎依在炉子旁,哼哼唧唧一副很舒服的模样。
周疏宁拿了个软垫给它,灯下黑便趴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此间岁月,因着狗子的存在,竟也有了一派宁静祥和的模样。
周疏宁伸手烤了烤生好的炉火,点头道:“还差个烧水壶,明日我再让铁匠打一把。像这样的炉子,也可以让百货商店上货了。价格不用卖太贵,保个成本就可以。甚至……可以免费送给买了炉子的用户,还可以免费上门安装。”
长孙清明又深深皱起了眉头:“又要惠及乡里了?不是我说你,你赚这点钱,都不够你往外施舍的。”
周疏宁乐呵呵的摆手道:“非也,非也。炉子白送,无烟煤一文两斤。买了炉子的,怎么可能不买煤?这炉子可是专门烧煤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