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生过的其实并不顺遂,自幼孤苦,痛失双亲,需要学习很多别人不必学的本领才能活下去。
为什么会在邻居那里学来那么多技术?
因为要帮忙,帮忙可以给他十元二十元的散钞,还能管他一餐饭。
他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是爹不疼娘不爱,六亲缘薄且一生劳禄,需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达到相应的高度,好不容易在帝都买下一套房结果穿书了。
但此时的他觉得,这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因为前面的所有铺垫,都是为了和长孙清明遇见。
然后,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仪仗回到了太子府,微雨拖着一身吉服去换装,周疏宁则在长孙清明的搀扶下去入了婚房。
最初的婚房还不叫洞房,而叫青庐,一般设在住宅西南角的吉地。
后来文人骚客把男女欢爱之所称为洞房,再后来便独指新婚卧房了。
这青庐本应由婆家人布置,但太子却并未让皇后插手这件事,而是亲自请去了黎夫人,为他们布置了婚房。
周疏宁看着房内庄重肃穆的布置缓缓吐出一口气:“殿下,咱们这是要入洞房还是要……准备上早朝?”
为什么好好的婚房,布置的仿佛皇帝的河清殿一般庄重?
没办法,古代早期的婚礼就是以庄严肃穆为主要基调,周疏宁这个活泼的性子,与这种基调总是格格不入。
甚至怀疑,主人公在洞房的时候看到这样的装饰会不会硬不起来。
长孙清明却只是在这青庐中与他喝了合卺酒,便牵起他的手,打开机括,进入了那间藏书阁。
瞬间,不祥的预感便传来,周疏宁问:“殿下,你是来报仇的吧?”
长孙清明眼神炙热的看着他:“你说呢?我动弹不得的时候,你是如何极尽挑逗之能事的?”
周疏宁后退一步,小声逼逼:“我不是说了吗,淘气一下也不行啊?”
长孙清明眼中满是浓到化不开的情愫,点头道:“行的,爱妃不论怎么对我都可以,但……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本想今夜再与你倾诉衷肠,可我看到你便不想再忍了。爱妃,阿宁,我的好阿宁,舍我几分温存可好?”
嘴上说着哀求的话,手上却半点怜香惜玉也无。
那霸道,那蛮横,似要将周疏宁拆筋扒骨,饮血啖肉。
周疏宁怕了,他此时就是后悔,为什么那夜脑子一抽要招惹这只大魔王。
鱼肠线塞住他的命门,让他无法从束缚中挣脱出来,浪潮一阵阵冲击着结界,最后还是他将鱼肠线硬生生冲破,桎梏才算垮塌,他的心理防线也早已溃不成军。
周疏宁自暴自弃的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他想报仇便报仇,我生生受着便是。
既然弯成这样,那就当受则受吧!
夜幕将近,皇宫内一片张灯结彩,欢天喜地。
太后也早早的入了宫,就是想参与这场太子与太子妃的大婚。
她还带了礼物过来,是自己当初大婚后先太后赐的一套头面首饰。
那套头面首饰极其精美,连她都没舍得拿出来戴几次,皇后曾惦记了许久,太后甚至连提都没提过,今日竟拿来给了周疏宁。
只是她千等万等,这个心尖尖上的孙媳妇就是不出现。
直到连皇帝等的也有些尴尬了,刚要让人去催,便听太监拉长腔调喊道:“太子太子妃到。”
只见长孙清明和周疏宁换了一身稍是简单的吉服,正从殿外缓缓走了过来。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周疏宁的走路姿势有些怪异。
当然,众大臣只会以为太子妃四个月身孕,走的小心些倒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