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清明问道:“哦?相邦大人有话请直说。”
老相邦道:“是,其实老臣觉得,殿试也没有规定三鼎甲非得是三个人。既然周士子与吴士子的才学不相上下,那么同时将他们点为状元,也未尝不可。”
长孙清明状似为难道:“这……似乎不太妥吧?众位大人觉得呢?”
另外一名老臣也出列道:“臣也觉得相邦大人说的有道理,朝中如今正是缺人才的时候,殿下何不不拘一格降人才?”
长孙清明仍在思索,周疏宁心里却翻了天,心想这个戏精,分明早就决定好了,你却还在这里引导着他人这么说。
相邦大人也是惨,就这样被你给利用了。
而且刚刚那句不拘一格降人才,分明就是我说给你听的,那特么是清朝龚自珍所作的诗文内容,你这是还在大臣里备了个水军?
似乎考虑了半天,长孙清明才终于点头道:“也对,那便依相邦大人所言,将周士子与吴士子,双双点为状元。”
周疏宁和吴千云也同时跪到地上谢恩,他们的表情里均是喜悦,只是一个是真喜悦,一个在心里骂娘。
至于探花郎则没有悬念,这五人里有一名士子长相十分英气,剑眉朗目乌发似漆,一看肾就非常好,而且身长足有九尺,眉宇间一派浩然正气,周疏宁猜测他应是个山东汉子,姓顾名朝闻。
探花郎对自己被点为探花也是不卑不亢,只是礼数周全的谢了恩,便不言不语的退回了队伍里。
如果周疏宁没记错,探花郎的国策论是治水,近年来南方水患不断,探花郎似乎对此早有研究,写了一篇篇幅很长的治水论。
第五名也没有失落感,虽然他没有入三鼎甲,却是二甲第一,也是光耀门楣的绝顶荣耀了。
若不是太子殿下点了两名状元郎,他就得和探花郎争夺二甲的第一和第二,他自认为自己在这位申论大省孔圣人故乡出来的士子手上讨不到好处,所以对于白捡来的这个便宜也十分沾沾自喜。
就这样,殿试在所有人都心满意足的笑容里结束了。
而此次殿试点了两名状元的事也在京城传开了,倒是让司礼监搞了个手忙脚乱,因为他们只备了一套打马游街的行头,幸亏往年备下的还有盈余,司礼监便让人又送了一套过来给吴千云穿上。
能和表哥一起游街,对于吴千云来说更是天大的幸事。
他一脸喜悦的看着周疏宁,唇角快咧到了耳根,朗笑道:“表哥,我们都是状元,我这下也有新的嫁妆给表姐了!”
周疏宁:……臭小子,这便是你想得状元的真正目的吗?
男子汉当思报国平天下,你特么看看你满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他顶着满头黑线上了马,朝旁边的榜眼和探花抱了抱拳,便在朝中重臣牵着的白马上朝街市上走去。
谁料他还没走两步,不远处长孙清明便跟了过来,直接朝牵马的大臣道:“林大人,这个引路人让我来吧!”
这是大晏的一大特色,由朝中重臣来为新科状元牵马,意为让他们的仕途更通顺,有了引路人,也是让他们走正路的意思。
一般引路人必须要两袖清风为官清廉,否则万一栽了跟头,被他牵过马的状元郎也会觉得晦气。
谁料长孙清明却要亲自为小舅子牵马,周疏宁的唇角抖的快止不住了,他压低声音小声道:“我劝你别玩火。”
长孙清明却仿佛没看到一般道:“小舅子别担心,是你姐姐让我过来的,她的意思是,让我多送你一程。”
周疏宁:……你特么是要送我离开千里之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