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长孙清明:“除了蛇,兽字营还有什么稀罕玩意儿?”
长孙清明答:“有一种连我都觉得稀奇,我是从未想过,蝎子竟然还能驯。”
周疏宁的眼睛亮了亮,问道:“哦?那他还驯不驯蜈蚣?蟾蜍?蜘蛛?”
长孙清明皱了皱眉,摇头道:“这倒不曾听说,阿宁怎么对这些毒物感兴趣?”
周疏宁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此五毒的神话传说在神洲大地上流传已久,若是真有人能控五毒,那还真让人叫绝。”
长孙清明道:“你若是对这些感兴趣,我便让兽字营统领继续驯,既然蝎子他都能驯,别的也当没有问题。”
周疏宁点头:“好好好,让他试试吧!说不定日后能用上。”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雨也不像刚刚那样湍急了,隐秘的小院落里,男人长身玉立于桐树之下。
正是桐花盛开的季节,灯辉映照下,桐树婆娑却不及男子英俊疏朗的眉目。
江牧之的脚上束着铁链,手虽然可以自由活动,但他的行动却在受什么掣肘着,仔细看来,会发现他身上某些穴位正湛着丝丝血气。
萧赤练回来了,看到他站在雨中,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你是自负根骨奇绝,所以才这样作贱自己的身体吗?”
江牧之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萧赤练,并不说话,只是把眼神看向了渺远的虚空。
萧赤练有些怒气,她没好气的说道:“江牧之,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入飞煞门以来,我待你如何?你该心知肚明!若是你继续不识好歹,我不介意把你交给青煞,看看他能想出怎样的花招来折磨你。”
江牧之终于冷冷的笑了一声:“你觉得我会怕那折磨吗?江某不才,但求一死。”
最疼爱他的师父为了给他续命而死,他不想苟活,只想随师父仙去,以常侍他老人家左右。
萧赤练甩出九节赤锁缠住他,赤锁仿佛蛇一般攀上他的身体,眨眼间萧赤练便到得他面前,扼住他的咽喉问道:“想死?没那么容易!别忘了,你的命是我的。当年你对我温情小意的时候,那是怎样的一副柔肠?如今这是怎么了?看到我,仿佛见到仇人一般?”
江牧之的表情里终于有了些许变化,那变化里却是彻骨的冰冷,声线中更是透着几近绝情的冷漠:“我的百转柔肠,为的只是善良天真的萧雪娘,那只是你精心策划出的人设罢了!你是萧赤练,不是萧雪娘。你在我面前杀死第一个许家村人时,我深爱的雪娘就已经死了!是你,是你亲手杀了她!”
萧赤练敛去眼中的哀伤,收起了她的九节赤锁,转过身去不让江牧之看到她眼中难以自控划下的泪水,语气里却满是对男人那一番话语的不屑一顾:“呵呵,区区萧雪娘,也配和我比?哦,原来你喜欢这种脆弱如蝼蚁一般的女子?”
萧赤练不再屏蔽雨水,任凭雨水打在自己的脸上,才转过身来以极尽恶毒之语毁坏着江牧之对萧雪娘的最后一丝眷恋:“可惜了,你的萧雪娘,不知跟多少男子有过花前月下。小东西,别忘了,我活了一百零九年。别说萧雪娘,萧雨娘萧云娘萧月娘我也曾做过。那些男人,无一不对我柔肠百转。而你,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