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疏宁道:“也行,反正你有了铺子傍身,我也不用再担心你了。”
微雨却哭了出来,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
周疏宁无奈道:“你这个丫头,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说哭就哭?这肯定是从周疏安那里学来的,哭鼻子可不是好习惯。”
微雨吸了吸鼻子道:“少爷,这世间有多少主子能如你这般?在微雨的心中,你早已不是主子了,早已如家人一般。”
周疏宁道:“这便对了,家人才更该互相关爱啊!给你这些田产铺子,那不等同于给了自家人,和没给又有什么分别?你和疏安,何四姐,都是我的亲人,谁也没有比谁低贱。”
微雨的鼻子更酸了,一边哭一边道:“少爷,微雨现在只想活的更长久一些。我怕到得来世,便再也遇不到像少爷这般好的人了。”
周疏宁想了想,轻笑道:“那可不一定,少爷我呀,自有规划。”
未来周疏宁会开辟独属于他的一片天下,但他的理念却永远都不会变,那就是苍生大义。
第二天正是微雨和金虎的大婚之日,金虎的殿前将军兼锦衣卫指挥便府就在乙字大街,周疏宁带了小福来过来亲自为她送嫁。
微雨从一字并肩王府出嫁,有好事的来凑热闹,都以为是这位一字并肩王的亲妹妹周疏安的喜事,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贴身大丫头微雨。
一个侍女,竟得家主如此器重,还嫁给了当朝三品大员,以后就是妥妥的将军夫人,不得不说让合京城上下的丫头们都羡慕了。
但也极少人有微雨这样的品格,便拿最开始跟着周疏宁去北疆的轻雪来说,可能未必人人都是轻雪,但也不可能人人都成为微雨。
多数会在主子落难的时候逃离,没办法拿回卖身契的,可能也会设法给自己找个值得托付的人家嫁了,主家也不好多留。
像微雨这样,跟着主子在边境流放,从细微处做起,哪怕主子传来死讯都不离不弃的,这世间也没有几个能做到了。
所以能有些佳缘,是她应得的,别人也羡慕不来。
周疏宁找了两个全福太太来给微雨梳头,近几年在周疏宁婚庆店的影响下,婚姻大事也越来越向喜庆这一方向靠拢了。
这可不仅仅是有了响器班子和挨花轿迎新人的的仪仗队这么简单一件事,更是给不少人提供了新的工作机会。
周疏宁拿出红盖头来给微雨盖上,乐呵呵的叮嘱道:“得,其实也没什么好叮嘱的。金虎我们都了解,你跟着他过日子,除了多个知心人儿,倒也不会和原来有什么不同。我也在这一字并肩王府给你和金虎留个院儿,你们住哪儿合适便住哪儿。”
微雨反倒情绪闷闷的,说道:“我这便嫁出去了,以后还能算是一字并肩王府的人吗?”
周疏宁打着卧槽的扇子,敲了敲微雨的脑袋道:“怎么不算呢?别忘了,以后宁安记和王府的内宅还有皇宫的后宫,都还需要你帮衬着打理呢。”
微雨:……那我倒还真是挺累的。
不过好在现在她已经培养出不少得用的手下,皇宫里也安排了一个管事婆子,都是忠心耿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