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疏宁仔细看了一眼那人的情况,已然是气若游丝,命不久矣。
周疏宁牵着小家伙的手问:“渊儿可能看出,此人是生了什么病?”
小铁蛋上前一步,随即后退一步,从怀中取出两方巾子,一方递给周疏宁,一方又扎在了自己口鼻上,软语应道:“师父,是时疫。”
周疏宁眉心紧蹙,缓缓点了点头:“没错,是时疫。想不到京城城内竟开始散播时疫,也不知这时疫是怎么来的。”
小铁蛋又戴上油纸做的手套,上前扒拉了一下那人的头发,轻声道:“还有救,可饮师父自创的五消散。”
五消散,消毒,消热,消浓,消暑,消炎,此药甚是虎狼,但对付这样的时疫是最为有效的。
周疏宁满意的点了点头,孩子久病成医,自小便是耳濡目染,再加上周疏宁特意的教导,对医术不能说精通,也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这样的天赋,并没有让周疏宁松口气,反倒是捏了把汗。
正所谓慧极必伤,他越聪明,周疏宁就越担心,还不敢把这担心表现出来。
有时候知道的越多反而越是负累,如果被子秋看出来,他又要为此劳心劳力。
周疏宁看着那人对他道:“渊儿打算如何施救?”
小铁蛋想了想,开口道:“他不能住在这里了,此处要彻底焚毁,以免有人经过时误染。但要把他转移到一处隔离点,同时再找找同样感染时疫的人,一同运至隔离之处。师父,这件事我们要抓紧时间,否则京城可能会死很多人。”
滋事体大,周疏宁自然知晓轻重,当即便命人准备了包裹严实的马车运送病人,又通知手下将此处焚烧干净,最后下令全城戒严,戴口鼻面巾,严查皮肤有白斑者。
此疫初生不疼不痒,只是会在面部手部生有极淡的白斑,仔细查看便能辨出。
周疏宁则迅速的在搜索系统中搜到了此疫的名字:雪花时疫。
历史上也曾有过这种病,又叫十日瘟,得此疫者十日内会生出雪花状白斑,十日后则会从内脏开始溃烂。
如果发展到像今日那名病人的情况,那俩是脏器开始腐化,如果放任不管,三日内所有脏器便会烂尽,七巧流出黑血而死。
但从表面上却看不出任何问题,表征只像是中了某种毒,因此它又有个别名叫雪花毒。
长孙清明得知此事后,便命太医院除主副两院判外,所有太医息数去宫外赈灾。
主要是宫里只有皇帝一个人,没有妃嫔没有皇后太后,医生也用不了这么老些。
周疏宁则安排的井然有序,让人在各个城门出入口守着,给过往的路人分发面巾口罩。
宁安记的流水线也开始生产新型口罩,没有熔喷布,周疏宁便设计了多层不织布原料,也能有效阻挡病菌。
只是需要勤更换,他的建议是戴两层,每日扔掉外面那层,换了新的放到最里面第二天再扔外面那层。
这些事安排好后,周疏宁才和小铁蛋一起研究治病之法。
小铁蛋的诊方开的没错,那人吃了几副五清散后果然见效,当天便吐出几口黑血,人也清醒了。
后续又有不少人被送来隔离,由于来的人身上还没出现溃烂,都觉得周疏宁是在胡搅蛮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