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森媳妇一听,立刻慌了,急争的哀求道:“大人,我们家公爹还不算老,他还能动。带带孩子洒扫院子,这些活儿他都能做。您看我们这一院子的菜蔬,全是公爹一人在打理。他早晨还会早起去挑水,晚上还去山上拾柴。他自己能养活自己,不信您看,他身体硬朗的很。”
周疏宁知道她误会了,便摆手道:“别担心,我们这次来,不是让你把老人送上山的。相反,我们觉得你们把老人照顾的很好,还要给你们嘉奖。”
徐森媳妇不懂,问道:“嘉奖?那……就不必了,都是自家老人,我们也没有照料他什么。是公爹一直在照料我们,帮我们带娃做饭,我也才能放心的去赶集卖菜违卖染布。”
原来徐森媳妇有个染布的手艺,所以他们家在村子里其实过的还不错。
周疏宁点头:“这么说,这附近有集市?”
徐森媳妇摇头:“赶集要翻过前面三座山,一来一回要一天。”
周疏宁又是一阵唏嘘,只觉得大山里的村民太不容易了。
他想了想,对徐森媳妇道:“这样,因为你照顾老人有功,以后就不用翻山越岭去卖布了。以后你织的所有布,全都卖给我们这边的医馆。不论你织多少,医馆照单全收。而且,我们还会给你每个月五百文的奖励。这个奖励,只有照顾老人的有,不照顾老人的是没有的。”
徐森媳妇都懵了,从前他们为了藏着这件事,都不敢让老爷子白天出门,今天竟然说要给他们奖励。
周疏宁见她不说话,又道:“对了,你现在有成品布吗?刚好我们医馆需要做一批床品,如果有的话,现在就可以全都卖给我。”
徐森媳妇懵懵的点头,抱出了两匹刚织好的白粗布。
穷乡僻壤,也只有这种粗布了,再染成当地颇有特色的蓝白格子,就是他们日常所穿的那种。
不过,看这织工,倒是颇为细致,徐森媳妇应该是个挺不错的织工。
周疏宁点了点头,问道:“这两匹布要多少钱?”
徐森媳妇答:“这是粗麻布,不值什么钱,两匹一共五百文。”
这两匹布,她赶十个集都不一定能卖光,上个月她一共卖了不到一匹布。
他们这种穷山村,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什么钱,可能别人一个月就能赚个几百文,他们一年能有个几百文就不错了。
周疏宁当即就掏出钱包,结果找了半天找不到铜板,便拿了一块碎银角给了她,那至少有一两,能值三千多文。
徐森媳妇也不敢收,乡里人没几个见过银子的,就连村长家见了这银子恐怕眼睛也得直。
她摆着手道:“算了算了,您破开以后再给我吧!这钱……这钱太多了,我可不敢收。”
周疏宁却上前给她放到了桌子上,示意手下把布带走,又道:“又不是白给你,这算三千文,你再继续给我织布,织够三千文为止。没有期限,什么时候织完算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