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思奋力地挣扎，不停地想甩开他。可是力量太微薄，他吻得密不透风。

开始缺氧发软，她脸色涨红。用拳头捶男人胸口，可他还是咬着不肯放手。

她的愤怒慢慢转化成酸楚，他为什么刚从别的女人身上下来，又在转瞬间, 给自己如此噬骨的深情？她不懂啊！

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滚烫灼心，让男人心头发酸。他松开口给她缓缓气，用菲薄的唇瓣去轻轻吮吸她的眼泪。

“对不起。” 没提前因，他用撕哑颤抖的声音，表达着最深的歉意。

“还好么？” 她眼睛通红地睨着他，同样没有前提。

多么希望他能告诉自己，他还是完好的。不管是身, 和心都是完好的，因为这是他答应了她的。

林学东的意识晃了下, 轻喃的语气里隐约着一丝委屈。“一点都不好。”

他说他一点都不好。

刘思思的心被这话刺痛了, 在他面前, 她学会了隐忍, 尽管很难。

明明是最亲蜜的爱人, 她越来越明白, 所谓的坦诚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而他们呢? 似乎知易行难, 谁都不敢去掀起那层遮盖丑陋的布帘。

“我能帮你些什么吗?” 四目相对, 她吸了吸发酸的鼻子, 眼泪再次溢满了眶。

林学东忽然喉咙发紧, 心像被尖刀所剌, 锐痛非常。墨黑的瞳仁中, 划过一丝心疼。

勾着她后脑勺的手, 摩娑着她柔顺的发丝, 苦笑着开口, 卑微地恳求。“留在我身边。”

“我没有离开过。” 她一直都在, 尽管是要委曲求全, 她的那颗心都没有变。

“我知道。” 他紧抿着唇, 回应得万分小心, 眼眸中流转着复杂而深重的疚色。

刘思思凝视着他, 觉得心里那一处时不时的发凉。因为她从他的眼神中, 找到了答案。

那里饱含着他的愧疚, 无奈, 痛苦, 害怕和祈求。

她缓缓地阖上眼睛, 隐去那双泪眼, 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们一来二去的说着隐诲的话, 没有言明, 却了然于心。

她发现自己竟然想不出任何的字, 去形容此刻的心情......。 悲伤, 难过, 但更多的是不舍, 拉扯得她撕心裂肺。

潜意识提醒着她要冷静, 躲开这种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的情绪。深呼吸, 睁开眼睛, 看到他那张染上黯色的俊脸, 心狠狠地揪起来。

而林学东再对上她清凉淡柔的眼睛时, 心也是蓦然紧缩, 泛起涩意。

“思思。”他从发紧的喉咙中, 吐出一声撕哑的呢喃, 嘴角扯起一抹微不可察的苦笑。

刘思思的嘴唇蠕动了一下, 她突然不想再跟他说什么了。苍凉地笑了笑, 淡淡道。 “去洗洗睡吧, 你也累了。”

剩下的半夜, 他们不约而同地给彼此留空间。同睡一张大床, 他们左右分岭, 互不搅扰, 却出奇地睡的安然。

不是不痛, 不是不慌, 不是不烦。

而是只要她在他身边, 她身边也有他。尽管没有对话, 没有接触, 两人都会莫名的安心。

因为空气中有彼此的气息, 仿佛给了他们一种涩后回甘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