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刘思思, 眼睛里全是悲伤。
望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景物, 一颗心彻底的沉到了谷底。握着手机的手指没意识地紧收,关节泛白。
掌心被手机咯痛了,她都全然不顾,因为那比不上心里的巨痛。
上一刻还情深款款说很想自己的男人,现在他背着自己都干了些什麽?
想不到幸福来得那么突然,又离开得这般悄然。
事实真的丑陋不堪,再次击垮了她对爱情的憧憬和信心。
那个男人, 靠着俊美无俦的外貌,出色的口才,无与伦比的聪慧。周旋在林岚,曾梓言和自己之间,如鱼得水。
是笃定了, 她们都会死心塌地去爱着他麽?
林岚甘愿为他远走他方,曾梓言为了他舍我其谁,贴上自己的一切。而自己也放弃了很多,却边尘莫及。
眼睛的酸胀提醒着刘思思, 她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笑话。
谢雪看准了她最脆弱的那点, 她无法理解和接受男人所谓的逢场作戏。
闭上眼睛, 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滑过她苍白的脸颊, 留下一片濡湿。
他跟曾梓言在一起,无疑更般配的。他们能够彼此成就,难道就如谢雪所说的。他抵不过其中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最终还是妥协了?
刘思思垂眸,颤颤巍巍的重新点开手机。照片里的男人, 围着单薄的浴巾,和赤裸的女人接吻。
眼神中的那抹意乱情迷, 刺痛了刘思思的眼睛。
虽然理智告欣她,这可能是一个圈套,或许又是一次挑拨离间。
但她仍然偏执的相信眼见的事实!
为什么自己会一次又一次的,被他用甜言蜜语给哄骗了?甘愿溺毙在他给予的温柔爱情中?
通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串房号, 是因为自己爱他爱得不能自拔,爱得自欺欺人。还是不愿死心呢?
明明这麽多的照片图证,她却怯懦得不敢去求证。似是而非的深情, 像压在她心头的大石,永远想挪却又挪不动,反覆煎熬着她的心神。
“思思,我只恋你,只爱你。”
“思思,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思思,请给我机会,我会改……。”
“思思,我爱你, 很爱很爱。”
“思思, 你爱我吗?我很想知道, 告诉我, 你爱我吗?”
他说的每一句话,深情动听。无比真摰的眼神, 深刻的印记在脑海。
每当回想起来,心脏就传来一阵一阵的钝痛。痛的她窒息,连呼吸都会痛。
嘴角扯起一抹悲伤, 她笑自己傻, 又笑自己痴。那个男人在潜移默化间, 给自己套上了以爱为名的枷锁!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她朝驾驶座上的王月说了一声, 而声音极之压抑。 “王月, 送我回酒店吧。我们今晚会在那儿过一晚。”
王月清澈的眸子透过后视镜, 飘了一眼刘思思。
见她表情淡淡的, 没有刚才跟林学东通电话时的娇媚。不由秀眉轻蹙, 试探地问。 “不是说, 先生会赶回来的么?”
刘思思抬眸, 同样向后视镜里的王月看了一眼。然后偏头望着窗外, 唇角扁弯, 道。 “他喝多了, 我不放心, 还是回去陪陪他吧。”
“嗯, 那好。” 王月得令, 旋即改道往回走。
黑夜中, 玻璃窗倒照着刘思思那张苍白沮丧的小脸。她不想再面对那些虚情假意了!
她的男人, 一边对自己情深意切, 一边又在酒店与曾梓言搂搂抱抱, 肌肤之亲。
既然挑拨的人想她去撞破一切, 再痛她都要去成全她们。
是谢雪也好, 是曾梓言也罢。与其虚虚掩掩, 倒不如摊开一切。
是真的又如何? 谢雪说了, 她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但是, 她想给自己心里一个底。而不是永远被蒙在鼓里, 活在虚幻中, 也好让自己彻底的死心。
她不会怨, 不会閙, 只求一个契机去认清事实。
不是她的东西, 她不屑去争伐。她宁可安安份份地, 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快乐为人。
刘思思不断地在自我安慰, 不停的给自己心理建设。
她怕。怕一但见到那男人, 心就会不争气的软塌下来。然后, 事情总是会没完没了, 此起彼落地摧毁她的心智, 最后被困在他深情的牢笼中。
浴室里的男人摊软在地上, 刚刚的排洪并没有起多大的作用。
休息过后, 新一波激浪似乎又在蓄势待发了。
他的视线仍然是模糊的看不清事物, 意识也是混沌的。 唯一可做的, 就是死死地想着刘思思, 心里不住的默念着她的名子, 一遍又一遍。
漫无边际的欲望冲击着他的神经, 浑身的肌肉都绷着。全身的血液争先恐后地奔向一处, 汇聚成一道淬过火般的灼烫。
他痛苦地呻吟, 百般无奈地摸着墙壁站起来, 偻着身弯下腰地, 不停喘着粗气。
浴室的门锁悄悄转动着, 曾梓言裸着身子, 蹑手蹑脚地走进来。 她已经收到线报, 刘思思正在乘坐电梯上来了。
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 但当亲历其境, 亲眼目睹, 眼前男人的操作还是令她惊讶不已。
震惊过后, 便是脸红心跳。如斯身材, 矫健伟岸。俊美的五官纵然紧拢, 都尤如妖孽般勾人心魂。
她握紧拳头, 屏息以待。
刘思思步出电梯,抬看眼着寂静无人的深长走廊,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前方等着她的是悬崖峭壁,是万象深渊。
她想畏缩后退。但心中那股不屈的情绪,不容她再自欺了,她需要一个答案。
深呼吸, 刘思思咬着唇抬起脚步。然而, 每踏出一步,心脏就像被人用麻绳勒了一下,十分揪痛。
因为紧张,忐忑。她控制不住身上颤抖,终于到了房间的门前。
房门是虚掩着的,真是蹊跷的象是为她而备的一样。
刘思思顿了一顿,巅巅巍巍地扭动门的把手。
她不知道是怎样控制呼吸的,只知道憋住气不能发出太大动静。这是人的本能,明明不是亏心却自觉的小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