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刘思思点了点头, 深呼吸了一口气, 缓缓地开口。 “我想单方面向我丈夫提出离婚, 而整个过程我不想出面, 也不想将我们离婚的这件事曝光。”
“好, 这个没有问题。接了案子之后, 我们会签定保密协议, 所有顾客的资料不会被外泄。至于你不想出面, 我也会尽量以委任律师的身份, 替刘小姐办理一切相关的手续。” 吕越顿了顿, 看了一眼刘思思, 抿了抿唇再说。
“除非, 对方不同意。当需要做调解时, 刘小姐你可能就要抽时间出席一下了。”
“我不想再跟他接触, 能不同意做调解么?” 刘思思眸光决然地睨着吕越, 要是见到他, 她可能就会无法坚持下去了。
吕越想了想, 眼角轻扬, 耐心地解释道。 “根据我国的婚姻法, 如因为某些原因, 夫妻其中一方打算离异。法院在审理和准予离婚前, 先必须要经过调解程序的, 调解无效下才会应准予离婚。除非, 提出离婚的那方, 能有证据指出对方的错失。例如......出轨, 犯罪, 家庭暴力, 又或者是已分居满两年的。”
刘思思闻言, 心里一沉, 好像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简单。
出轨? 他应该是出轨了的吧。
不论是林岚还是曾梓言, 但是她也不好拿出什么证据来。因为, 那样会破坏他的名声, 对林氏也不好。所以, 绝对不能从这方面着手。
犯罪, 家庭暴力更加是没有的事。唯一的, 就剩下分居了。
但两年, 难道要让自己躲着他两年吗? 两年能发生什么, 发展怎样, 谁又能预料得到呢?
“刘小姐, 先别慌。” 吕越看出她的顾虑, 尝试先作了解。 “你能先大概描述一下, 你和你丈夫之间有什么矛盾吗?”
“其实, 我跟他......其实是相爱的。我相信, 他也不会轻易地接受离婚, 所以我才想单方面提出。” 刘思思说着说着, 眼眶就又湿润了起来。脑海里浮现出, 昨晚在病床上跟他情深对望的情景。
他说过两天要和她一起去做试管, 他的眼神是真摰和充满渴望的。 他说他很高兴, 因为那是他们的孩子。
“哦? 既然相爱, 那为什么......。” 吕越不解下问。
刘思思吸了吸鼻子, 视线望向窗外的广宽。仿佛只有那样看着, 心情才会没那么压抑。
“我跟他的婚姻只有大概三个月, 是闪婚。也瞒着了双方的家人, 相处后才发觉, 他的父母极力反对我跟他在一起, 还不断撮合他和别的女人相好。而且, 我自己也发现了些问题, 我......不孕。我看不到我们的婚姻, 再维持下去会有幸福和希望。所以, 想单方面提出离婚。”
吕越默了一会儿, 她双手撂在桌面, 手指绞合。只有两根拇指在有意无意间灵活互抵翻滚, 像在沉思刘思思所说的话。
良久, 她轻叹了一声, 明明相爱......。
吕越摊开手, 有点惋惜道。 “刘小姐, 我必须很负责地告诉你。只要能证明夫妻之间是有感情的, 而且是有诚意想挽回的。你刚才所述的不孕和家人反对, 都不足以构成法院应予离婚的理据。”
刘思思一怔, 目光重新落在吕越的脸上。
“那, 如果......我必须要离了呢? 可......可以怎么办?” 张口的那一刻才发觉声音有些微抖, 她感到无奈与无力。
“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吕越是用劝导的口吻, 俗话说, 宁拆一座庙, 不毁一椿婚。“刘小姐, 请别介意。我虽说擅长处理离婚个案, 但也不愿看到你和你丈夫, 明明相爱, 最终还是走上离婚这样消极的结局。”
“不孕, 以现今先进发达的医疗技术, 一定能找到适合你们的解决方案。至于, 父母的反对, 那并不受结婚法所约束。它只是社会伦常下, 我们需要去兼容的一种孝义道德, 但并不是必须的迁就。婚姻是, 两个人因感情升华, 而产生的一种新的家庭关系, 受法律所保护和约束。所以, 说到底, 婚姻是两个人结合在一起的事。只要你们两个人是相爱的, 纵然有万难, 都应该要共同面对和解决。”
吕越的一席话让刘思思满心酸楚, 眼泪控制不住, 巴巴地流下来。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茫然若失。
共同面对和解决? 这句话, 那个男人也跟她说过, 而且无比摰诚。
然而, 后来又如何了呢?
“我们之间很复杂。” 刘思思抽了张纸巾拭泪, 缓了缓又说。 “他其实, 他背叛了。但我没怪他, 也不想用这个理由来针对他。我能用分居满两年这个条件吗? 具体要如何做?”
吕越听完她的话, 下意识倒吸了口凉气, 原来万变也不离其中。
她看向刘思思的眸光柔和了些许, 那对女同胞的同情和抱不平, 让她不经意地加重了语气。
“分居......, 首先由反对方, 向法院申请离婚诉讼。但尽管已经分居满两年, 如仍无法证明是双方感情破裂, 而至无法修复, 也不能单方面终止婚姻。” 吕越眨了眨眼睛, 目光专注地睨着她,声音低柔而坚定。 “所以, 来来去去, 关键在于你们之间还有感情。除非......, 你能提交他出轨的证据。”
“出轨证据?” 刘思思苦笑,憔悴的脸上又苍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