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哭了?” 李松泽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
看着女人泫然欲泣,一双通红的眼睛。他抬起双手捧起她的脸颊,拇指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动作很温柔,很呵护。
刘思思紧抿着唇,低低的抽泣声极之压抑。她努力地撑着一双眼睛, 却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是他吗?他也是这样不舍得自己流眼泪的。
此刻, 她的酒劲升腾。晕头转向的, 根本醉得连人都认不清了。
只觉得眼前的男人, 不论是高度和身形, 都像极了那个不断伤她心的男人。
刚才在洗手间里还没抱够吗? 怎么半夜了, 又潜进自己的房间了呢?
他人前人后, 表里不一。真的很可恶, 他到底知不知道那样很不好。
她真的很讨厌这样的偷偷摸摸。受不了!
“你, 怎么......怎么会在这里? 想, 想干什么?” 刘思思仰起酡红的小脸, 迷迷糊糊地看着他, 皱眉不悦道。
他那个决然转身的背影, 不停在脑海中盘旋。他说跟曾梓言是假的,他说想自己了。
他还说要相信他,然后却转身就走了。
啊!她不要!
不要这样空空荡荡的爱情, 不要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
多伤人, 多伤心啊!
她宁可独个儿, 寥无牵挂地, 过着自己快乐满足的小日子。
她承认, 自己很脆弱。心胸很狭隘, 承受不住他身边有别的女人。
她要的是全心全意, 简简单单。而不是错综复杂, 半推半就。
“我……。”
“我好讨厌你, 不想见到你, 滚!” 刘思思顶着晕晕呼呼, 沉沉甸甸的脑袋。伸出手指, 指向疑似房门的方向,喝斥道。
一动气就耳鸣的嗡嗡作响, 恍惚间, 她又踉跄了两步。
“思思!” 李松泽看着她痛苦崩溃的表情,心突然就一抽。担心地上前抱住她,轻声抚慰着。 “冷静一点。”
刘思思不依, 使劲地挣脱。 “别碰我! 你走! 走啊!”
“思思, 你冷静点。你看清楚, 我是谁?” 李松泽稳着心神, 不去跟她计较。
“你就是个混蛋! 大混蛋! 你放开我!” 刘思思发了疯地, 将心中的憋屈和恼怒, 统统发泄了出来。用力地推搡, 粉拳不断地捶敲他的胸膛, 脚下也不消停地去踢他。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滴下, 伤心欲绝。一股劲儿的口不择言, 要将平日里不敢骂他的话, 全都吐了出口。 “谁让你来招惹我的? 骗子! 我早说过的, 我有告诉过你的, 我讨厌玩弄感情和折腾生命的人。你忘了? 还是根本不在乎? 可, 可我在乎。我介意。所以, 算了吧。算了吧!”
林学东。
她把自己当成了林学东了?
“喂, 你看清楚, 我是谁?” 李松泽顺着她, 稍稍松开了手。改为摁住她纤细的肩膀, 弯着腰, 视线跟她拉平, 语气加重了两分。
刘思思眸光一滞, 伸出一根手指。那葱白般细长的手指, 不轻不重地戳着他的心口。
冷冷地反问道。 “那你是谁?”
“你醉了。” 李松泽有点哭笑不得。
她醉了? 哦, 对了, 她醉了。
为了谁?
呵呵, 是谁一而再, 再而三地逼她看见, 他跟别的女人调情暖味的?
又是谁屡次走回来, 千万百计地诱哄她。伤疤不停地被掀翻, 好了又坏, 坏了又好。反反覆覆的!
她醉了, 想要逃避。他还要来纠缠着她, 连半刻的安宁都不给了吗?
“醉了又怎样? 你又能耐何? 我让你滚! 听不懂普通话了吗? Get Out!” 刘思思咬咬唇, 破口大骂。然后攥足力, 一下子扒开他的手。
身体踉踉跄跄的站不稳脚, 就在仰翻往后跌倒时, 她再次被男人捞进怀里。
刘思思真是烦躁透了, 这家伙怎么就那么喜欢死缠难打的? 她拧紧着眉, 愤怒地再次推开他。
混乱的拉扯之间, 宽大的浴袍领口被扯开。身体突然冷了一下, 意识到自己是被轻薄了。
刘思思想不没有想, 反手就甩出了一记耳光。
“啪!”
李松泽白晢俊逸的脸庞上, 当即被无故地赏了一个耳光。
男人四十, 他真的是要对刘思思刮目相看。她是第一个敢对自己动力动脚的女人。
虽然她是醉了, 但她的确不停在自己的人生里程中, 屡有刷新。
刘思思甩出那记耳光后, 整个人都愣住了。空气骤然间停止的流动, 令胸腔里的喘息声, 不断地加重。
她瞠目结舌, 却始终看不清眼前的人。那个惊愕的样子, 好像她才是捱打的那人。
她竟然打了他?!
原来的怒气, 似乎随着那声巴掌, 瞬间烟消云散了。随之而来的, 却是满心酸楚, 无尽的落寞。
慢慢的, 有股复杂的情绪从心底蔓延开来。带着不舍, 心疼, 担心, 歉疚和浓浓的爱意。
“我, 对不起。” 刘思思波光潋灔的眸底里, 闪过一抹深深的歉意。她抬起手, 安抚着男人被打的脸颊。
看到女人迷醉的眼神, 眉头轻蹙, 委屈而情意绵绵的表情。李松泽的心, 早已软塌的不成气候了。
喝醉了的刘思思, 不得不说, 有一种平日里无法比拟的妩媚。现在还主动求和, 此等温柔他怎能抵受得住。
意乱情迷中的李松泽, 魂魄被勾到爪哇国去了。
他自问, 自己对这个女人都隐忍得够久了吧。
虽然, 他被错认了成另一个男人, 那个伤了她的心的男人。那么, 他为什么就不能拨乱反正呢?
不是说, 疗情伤最有效的方法, 就是用一段全新的感情取而代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