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 这局势好像又翻了翻。昨晚林学东英雄救美, 他跟刘思思还住在了同一间病房。
那意味着什么? 两人会再续前缘吗?
而李松泽岂不就被排除在外, 在这段几角关系中, 受伤受累了么?
哎......, 天下女人多的是。他又是何必呢? 真叫人搞不懂。
觑了坐靠在病床上的男人一眼, 苏迪暗自叹息。尝试拉回他放游的思绪, 又问。 “林总也转了过来VIP病房, 按照病情, 他需要留院休养多两周。您要过去聊聊吗?”
脑子里一片空白, 苏迪说的每一句话仿如涌浪, 一波一波的摔进耳窝。袭来的声音明明很清晰, 可在李松泽心里却掀不起波澜,甚至模糊的没有形状和意义。
“总裁, 总裁......。”
“嗯?” 苏迪硬着头皮唤了他两声, 李松泽才缓过神来。重新聚焦的黑瞳里潜藏着一丝探究, 冷冷的转向苏迪。
苏迪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将心底的那抹紧张压下。眨了眨眼睛, 保持镇定地重覆。 “我说, 刘小姐已经出院, 而林总也转了过来VIP病房。你要过去瞅瞅吗?”
室内天花的白炽灯, 照亮了男人清隽的五官。他微垂的眉眼深不可测, 良久, 才蠕动了下薄唇。 “好。”
谢展明是下午4点到的病房, 跟刘思思错开了几分钟。
他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 盯着那伤重狼狈的男人。英眉紧皱, 频频的摇头叹息。
万万没想到, 那两个看似人蓄无害的女人, 竟会如此丧心病狂。
就在两甥舅商议着, 下一步如何收拾曾氏的时候, 林学东接到温南国的电话。得知陈美媛今天离开了S市, 飞往澳洲, 暂时不知归期。
由于, 未有实质的证据指控她跟此案有关。加上陈美媛手持外国护照, 所以警方没法及时作出逮捕。
“怎么了?” 谢展明看着男人, 狭长的眸微微一眯, 似乎意识到其中的隐忧, 问。
“陈, 美, 媛......逃了!。” 林学东的声音压得很低, 每一个字用力地穿透牙缝。
他紧绷着下颚, 右手攥紧了拳。像竭力地憋着涛天愤怒, 眸色渐渐猩红透着慑人的凌厉。
谢展明闻言脸色蓦地冷了下来。呵, 畏罪潜逃?!
这女人竟如此无法无天, 视华国法治于无物。
默了两秒, 他敛了敛眉, 又问。 “你有什么打算?”
林学东盯着自己包裹着石膏的腿, 想起昨晚刘思思所受的凌辱和欺负, 眼中带着一丝狠决。 “案子已交给老温, 我当前能做的是先除掉曾氏。”
“嗯。” 谢展明认同地点头。
他们在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 手段算计层出不穷。但也不至于妄顾法网伦常, 顶多就是游走在律法边缘。
案子侦查自然有老温给盯着, 而清理门户则依计行事, 两不误。
“没了陈美媛在背后推波助澜, 出谋献策。曾梓言一个人翻不起风浪。” 他交抱着双臂, 冷笑道。
一声长长的叹息道出了对曾梓言的婉惜, 一个偏执害了她自己, 也波及了曾氏。林学东想起了当天在咖啡厅内, 她对自己说已放弃了联姻的念头, 对他的唯一素求, 就是能在事业生意上助她一把。
而自己的一下不留心, 竟中了他们请君入瓮的圈套。
林学东抬起手, 揉了揉眉额。缓缓的开口,语气带浓浓的自责和愧疚。 “哎......, 是我轻敌了。害了思思, 还有老李。”
提到李松泽, 谢展明也是头疼的皱起俊眉。那家伙, 看来也是动了真格的。
他劝退过几次, 可似乎不曾撼动半分, 李松泽像铁了心似的穷追不舍。
“看来, 只能跟老李说出真相了。” 如此一来, 李松泽注定会受到伤害。谢展明叹了一声, 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眯, 眸底掠过果决的精光不带半分犹豫。“长痛不如短痛。”
今次营救的事上, 他也是不遗余力的挺身而出。所以, 谢展明认为, 跟他说明刘思思的身份, 早点断了他的遐思, 对大家都好。
以他对李松泽的了解, 他想当他知道实情后, 自然会明白和体谅的。那总比任他蒙在鼓里, 一意孤行的好。
林学东愣了半秒, 这一点他也有考虑到。昨晚花园里, 他差一点就对李松泽松口了。
如今, 刘思思已恢复了记忆, 并表明了对他没有半分意图。所以, 现在对李松泽交待出刘思思的身份, 对他来说也是公平和合宜的。
他抬起头, 转向谢展明, 脸上的青瘀伤痕格外显眼, 却仍看得出一脸愧色。 “思思都把事儿记起来了, 所以, 我也正打算跟老李说个明白。”
“什么? 思思回复记忆了?” 谢展明猛地坐了起来, 讶异地瞪圆了眼睛。这倒是挺意外的, 好像时机刚刚好, 也替林学东感到欣慰。
这些日子以来, 他知道他过的是如何行尸走肉, 暗无天日的日子。为了保护刘思思, 忍着痛地看着李松泽的殷勤靠拢。为了板倒曾氏, 忍着恶心和气愤去虚与委蛇。
将自己强压在工作上, 机关算尽。他还替这位外甥担忧, 怕他兵行险着, 最后落得个人财两空。
林学东轻轻地扬了扬眉, 憔悴的脸色略过悦色, 内心暖烘烘的。 “嗯。”
他的女人终于回来了。
他带着得而复得的感恩, 望向窗外渐沉的暮色。
深邃的黑眸闪动着炙热的光, 仿佛外头淅淅沥沥的阴雨。在为他们洗涤过去的荒唐, 让他们能尽快的看见雨后的彩虹和暖阳一样。带给人希冀, 和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