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思在她心目中, 从来都是拎得清, 对事对人都很有原则和立场的。
没想到, 陷入爱情的人, 果然智商归零。变得不顾一切, 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啊!
旁观者清, 当局者迷。
小白很想好好的劝喻一下, 那些有钱人的情感游戏, 真的招惹不得。加上对方是曾梓言诶, 别说人家势力雄厚。光看能讨得董事长和夫人的欢心, 就知道刘思思的前景堪忧了。
“哦。” 可是, 她能说什么呢? 再说了, 再如客观理性, 也不见得刘思思能听得进去。
小白暗自祈祷, 希望林学东能善待这看似坚忍, 实质娇柔脆弱的女人。同时也警惕自己, 将来遇到感情取舍时, 必须要保持冷静理智。
女人嘛, 天生是感性, 容易心软的动物。当深陷情感漩涡时, 又有谁能独善其身呢?
三个女人扎成一个墟,她们一块吃着饺子, 惬意地有说有笑。有小白的鬼怪灵精,气氛很是融合。
如果不是门铃的响起,她们的声浪指不定,还会在门外的走道那儿回荡多久。
“叮当, 叮当。”
刘思思下意识蹙了下眉, 跟曾美玉面面相觑了一下。杜镇涛今天去探望自己的父母去了? 那会是谁在这个点过来了?
曾美玉先起了身, 朝门口看了看, 说。 “我去瞅一瞅。”
当看到门外的男人时, 她明显地愕了一下。 “李......, 李先生?”
“伯母, 我来看看思思。” 李松泽黑色大衣加身。西装, 衬衫, 利落经典的形象, 处处透着他沉稳矜贵的气质。脸上表情不多, 对着曾美玉直接说明来意。
曾美玉的眉头轻轻地皱了皱, 骤眼一看, 感觉他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碍于来者是客, 她也不好拦阻, 于是便松口微笑着招呼道。 “思思在里面呢, 咱们今天包了饺子。李先生若不嫌弃, 也快进来尝尝?”
“妈, 是谁......。” 呢?
屋里的刘思思发觉有点不寻常, 便跟着过来。可看见李松泽那一瞬, 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李, 李总......?”
刘思思一身横间休闲家居服,套上米色毛绒外套,脚踏棉厚的史迪仔卡通拖鞋。一头短束的嫩发,光洁素静的皮肤,看上去像极了邻家的小妹子,清纯柔美。
两人隔着几步之遥对望,她嘴角逐步收敛的弧度, 刺痛了李松泽的眼睛。一路上的期待,见面时的心动,转瞬变得压抑苦涩。
因为, 女人僵硬的表情,错愕的眼神摧毁了他的满心欢喜。
直到现在,李松泽真切地感受到,他真的很在乎这个女人。她的一鞪一笑, 都在牵动着自己的身心。
可一想到, 真到了要放手的时候。他的心为何会感到生命在枯竭,连血液都像凝滞了呢?
爱而不得的滋味的确很煎熬,即使有强大自制力的他,代表着冷静从容的他。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不得不承认自己也并非无坚不摧。
他终归是个有血有肉的正常男人。
当林学东告诉他, 她是他的妻子时。他的内心羞愤难当,痛苦挣扎,几近崩溃。
不甘, 不舍, 却又无力地只好强迫自己放下。
明知道不能再去想她!却总是做不到。
他还是来见她了啊! 没有人知道, 他的心情有多么的糟糕, 多么的绝望和难受。
片刻怔愣后,刘思思抬起清亮的眸子。怎么说李松泽都有恩于她,在情在义都不能把他晾着。
努力调整了一下心态,她扬起一抹温淡的笑容。 “李总,找我有事?快进屋说。”
李松泽站在原地,脚下没挪半步,略微苍白的俊脸松了一下。他对着曾美玉毕恭毕敬地说,目光却一直胶在刘思思身上。“伯母,我有些事要跟思思谈谈。”
“现在吗?” 曾美玉颇为尴尬,回眸看了眼女儿。
刘思思凝视着男人,他漆黑如墨的眼神里, 有什麽浓化不开的东西,让人看不清情绪。可笃定的口吻, 却叫她莫名感到有些紧张。
楼下的停车塲。
一辆低调奢华的迈巴赫内,宽敞的后座,一男一女正局促地对视着。
车厢里打着暖气,可男人自带的沉冷气塲,令气氛如室外般寒冻。
刘思思揣摩着他来找自己,会是所谓何事。因为, 林学东并没有跟自己交待具体。
回复了记忆的她,清楚知道李松泽冷峻寡言的性子。绞紧着手指,她张开两片回复了润色的唇瓣, 主动地先打破沉默。“李总,你怎么了?”
“阿东, 他把事情都告诉我了。” 李松泽眼底一片黯然, 声音低沉。
刘思思心头一紧, 脸上青白一片。闪烁的眸子里流露出一抹惊慌, 在他面前像个犯了错被家长质问的孩子。
因为一直隐瞒着自己的身份,导致这个男人感情错付。刘思思为此愧歉难安。
即便自己推拒了多次,仍阻止不了他的一往情深。他说喜欢自己是他的事, 他能等,也不会为难和勉强自己。
“对不起……。” 除了这句苍白扎心的话,她真的没有再多的反馈了。
听着女人的道歉,那双闪动的眼睛里, 除了那抹难堪, 剩下的是一股如清泉般的明澈。没有含糊,没有依恋,没有恻隐, 只有他毫不期待的真诚。
顿时, 两个人之间的对话, 产生了一股陌生感。
胸口像被什麽东西塞满,有点闷闷的发痛,连呼吸都变得压抑不畅。
李松泽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咽下满腹怅然。在他憔悴的脸上, 浮现出一抹显而易见的难过。
终归是跟她无缘了吗?
无法衡量要用多少力气和时间, 才能拿下心中这份眷恋。或许, 只能独自舔伤口, 慢慢的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