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茶茶可不是随口乱说，前文曾分析过沈冰的性格，现在把这些告诉石小猛，就是在暗示他，你跟沈冰的结合不单只是因为感情，还有很大一部分别的因素。

现在这部分因素没了，你俩还怎么相爱。

往别人的感情里渗沙子，茶茶可是专业的。

未来，只要石小猛看见沈冰，就会想到这番话，然后加剧他的不安全感。

当一个拥有强烈自尊心的人严重缺乏安全感的时候，他会干出些什么事？

石小猛的脑子很乱，一会想到程锋跟胡荣强可恶的嘴脸，一会又想到沈冰对自己的隐瞒，胸膛里憋着一团火，越烧越旺。

顾韶元拍了拍石小猛的肩膀，又开始装好人。

“小猛，你这人最大的失败，就是把尊严看得太重了，其实大可不必这样，退一步海阔天空嘛，那笔买房子的订金大不了不要了，带着沈冰离开帝都，重新开始。”

“就算被父老乡亲鄙视了又能怎么样？你还年轻，只要努力，总有一天能混出个人样来。”

“总有一天是哪一天？”

无论顾韶元怎么劝，石小猛都不会考虑离开帝都，曾经的天之骄子，全村的希望，带着家乡父老的殷切期望来到这座城市，瞎混了几年以后碌碌无为，就这么灰溜溜的回老家去。

这是对他前二十多年的人生的全盘否定，心理上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我刚才说的你不会考虑，既然你一心想报复胡荣强跟程锋，那就拿出诚意跟能力。”

哔叨了半天，顾茶茶终于说出了重点。

“别说我这人冷漠，你来求我，我肯定是愿意帮你的，但为了你凭白无故得罪那两人，其中的风险跟收益是远远不成正比的。”

“我明白您的意思，来之前，我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计划，我们可以这样，顾总您这边给出一个不低于大德集团的广告单子，我拿去给胡荣强，他肯定会心动的。”

“到时候，我们可以在协议上做点手脚，等胡荣强签了协议，我会想办法鼓动他先自垫资金投入到前期筹备中，等公司的现金流被耗空，我们再以协议不合规为由撕毁合约。”

顾韶元挑了挑眉，石小猛给出的方案跟原剧一样，都是拿一个有漏洞的协议忽悠胡荣强，说白了就是利用胡荣强的贪婪引他上钩，提前垫付费用。

等胡荣强发现上当的时候已经晚了，前期的投资全部打水漂。

石小猛继续说，“哪怕胡荣强要跟我们打官司也无所谓，他的公司规模小，资金链紧张，只要拖上几个月，就能把他拖破产。”

顾韶元跟江莱对视一眼，笑着说，“这个计划不错，有你这个中间人，我也不担心自己会吃亏，可问题是，我也没有任何收益啊！”

石小猛愕然，仔细想想，这个方法的确惩罚了胡荣强，但顾韶元既要准备广告单子，还要让法律部的人跟胡氏扯皮打官司，付出的人力物力绝对不算少，却没有任何收益。

“再有一点，既然这个计划是为了套路胡荣强，肯定要拿出真东西，假如我的公司跟胡氏打几个月的官司，他那边被拖住了，我这边也被拖住了，公司的推广陷入停滞状态，耽搁的这几个月谁来负责？”

石小猛彻底说不出话了。

总不能让顾韶元为了帮自己出口气，就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吧？

人家跟自己非亲非故的，没有利益的事，凭什么这么尽心尽力？

沉默了许久，石小猛咬牙承诺，“顾总，我现在算是一无所有了，如果您对我这个人看的上眼，以后我就替您卖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