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鹏飞抓着女儿的双臂,表情万分急切,“南孙,现在能救咱们家的只有韶元了,算爸爸求你了好不好,明天就去跟章安仁分手,以后安安心心跟着韶元过日子,就当是为了这个家。”
蒋南孙气得眼睛都红了,“你自己赔了钱,现在准备卖女儿还债吗?”
“韶元人长得帅,又有钱,还那么喜欢你,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女婿,这怎么能叫卖女儿呢?我这么多年供你吃供你穿,什么东西都给你最好的,现在该到你回报这个家的时候了。”
“南孙,帮爸爸这一次,算我最后一次求你好不好?别再任性了,你要是还跟章安仁那个穷小子纠缠不清,咱们家真的就完了!”
“照你的意思,是我把这个家毁了的吗?是谁这些年偷偷把家里值钱的东西拿出去卖掉,赔进股市的,又是谁把另外几套房子赔的一干二净,现在连这套老房子都保不住了,就准备连女儿也要卖掉,对你来说,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卖的?”
女儿的指责犹如一把锋利的尖刀,直直的插进蒋鹏飞的胸口,令他痛不欲生。
认真说起来,蒋鹏飞不是坏人,他只是被惯坏了,过惯了富家少爷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面对家里入不敷出的窘境,想改变,却没有能力去改变,只能把目光放在股票上,试图用投机的方式狠赚一笔,改善家庭状况。
然而,股市不是造富机器,而是正儿八经的知识付费。
现在随便拉个股民出来,他都能头头是道的为你讲解国家大事,财政政策,什么新闻利好,什么新闻利空,鞭辟入里的分析哪个板块未来的前景怎么样。
可以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到了该赔钱的时候,还是会赔进去。
毕竟在股市里学到了不少知识,花点钱也是应该的。
见蒋南孙那么固执,蒋鹏飞只好把求救的对象转到妻子身上,上去蹲在戴茵面前,抓着她的手。
“戴茵,你帮帮我好不好?”
戴茵把头一偏,“我哪有钱帮你啊?”
“你的那些首饰,我说的不是首饰盒里的假首饰,那些真首饰你放哪了?”
“没了,都卖掉了,给女儿买了保险。”
戴茵倒也光棍,直接坦白,“这些年我一直担心你刹不住欲望,把家里的钱都赔进去,我作为母亲总得为女儿考虑吧,所以就给她买了保险。”
“那能不能……”
“不能!我警告你,那份保险是我的底线,谁都不能碰!你要是敢打那份保险的主意,我就跟你离婚!”
蒋鹏飞快难死了,索性跪倒在母亲面前,“妈,救救我好不好?”
蒋奶奶也愁眉苦脸,这些年她的那些棺材本都快被这个败家儿子给祸祸光了,哪还有钱补这个窟窿,坐在那里也不答话,一个劲的唉声叹气。
祖孙三代全都求了一遍,没有一个能帮上自己的,蒋鹏飞是真的绝望了。
“南孙,你真的见死不救,就这么看着你爸我跌入深渊吗?”
“我拿什么救你?”
“只要你离开章安仁,跟了顾韶元,他成了咱们蒋家的女婿,不会不管咱们家的。”
“什么蒋家的女婿,这个家都快破产了,有谁愿意接手这个烂摊子?你真的以为顾韶元的钱是那么好拿的吗?”
蒋鹏飞当然知道顾韶元的钱拿着烫手,就算再慷慨的女婿,面对几千万的债务,也会在心里掂量一下。
可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只能死死地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无论如何,也得把眼前这个危机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