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俪怔了怔,他们那边一直都管顾韶元叫夏君山,乍一听这个名字,短时间内还没反应过来。
短暂的停滞之后,南俪笑着摇头,“君……哦,韶元其实劝过我好多次,别跟那家人走得太近,我没听他的,今天差点没被田雨岚给气死。”
“我挺好奇的,到底是什么事?”樊胜美追问。
见两人聊了起来,顾韶元没再管她们,亲自去了一趟后厨,对手底下的员工一番嘘寒问暖,随后让主厨做四份披萨送上来。
回来的时候,樊胜美已经在愤愤不平的数落起自己的二重身。
“……我真是无语,怎么会有那样的人啊!”
“工作上给你背后捅刀子,私事上又抢你的辅导班名额,就这还继姐妹呢,连陌生人都不如!”
“陌生人起码还知道相互尊重呢,那个田雨岚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她就是那种小心眼的人,看你好欺负,就可劲的占你便宜。”
“俪姐我跟你说,这种人就不应该惯着她,找机会给她一点教训,让她知道好赖,她才会收敛一些,你一味的忍让,换来的只会是她更得寸进尺,变本加厉……”
也许是因为同出于是非比较多的家庭,也许是因为刚才的误会,两女都在刻意跟对方搞好关系,樊胜美对南俪的遭遇倒是挺共情的,对那个没见过面的二重身印象很不好。
南俪矜持的颔首,“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我也没办法,我爸的身体就那样子,一个不留神就会生病住院,没个人在身边伺候着,我也不放心。”
樊胜美很惊讶,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你可以请保姆啊!或者让韶元请个专业的医护团队,只要钱给到位,还能比不上那个老小三伺候的用心?”
“韶元,你对俪姐也太不上心了吧?”
顾韶元很无辜,“你别看我,你以为我没跟她说过请保姆的事?俪俪纯粹就是心软,担心真把事情做得那么绝,蔡菊英没了去处,连生活都成问题。”
南俪挺尴尬的,“再怎么说,蔡菊英跟我爸结婚十几年了,总不能真的把她赶出家门吧?那种事我也做不出来。”
顾韶元朝樊胜美摊了摊手,仿佛在说,看吧,我没说错吧。
樊胜美了然,她也是个很孝顺的人,考虑到南建龙的感受,简单粗暴的把蔡菊英赶走当然不可取。
“韶元,你平时主意最多了,想个办法治一治那对母女。”
顾韶元摇头,“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更重要的问题是,俪俪她爸以前对她们母女太绝情了,现在临到老了,半截身子快入土了,才想起亲女儿的好,担心自己老到躺在床上走不动,被人欺负都没个人帮衬着,才会不断地跟俪俪打感情牌。”
见南俪似有话要说,顾韶元抬手阻止。
“俪俪,你要搞清楚,你爸对你没有那么单纯,他做事目的性是很强的,如果你爸真的爱你,就不会不顾及离婚对你的影响,在你高考前就把事给办了。”
“想不明白这一点,你永远都会陷入他的感情牌里。”
尽管知道顾韶元说的有道理,作为女儿,南俪总不能跟着一起数落父亲的过错,只好保持沉默。
“其实我觉得吧,保姆是可以请的,一方面展示你作为女儿对父亲的关心,另一方面也能削弱蔡菊英在你爸心里的地位,她不是总把伺候你爸那么多年挂在嘴边吗,现在有了保姆,看她还怎么说。”
“让我再想想吧。”
南俪优柔寡断的老毛病又犯了,顾韶元也是无奈,只好听之任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