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欣欣被气得不轻,“你无耻!”
“随你怎么骂,但你心里很清楚,等你骂完以后,该怎么样还是会怎么样,在你掌握一定的权力之前,你永远都是被支配的那个。”
黄欣欣还想再骂,突然看到谢晓春急匆匆的跑了过去,同一时间,谢晓春也看见了他们两个。
“你俩在那干嘛呢?”
顾韶元随口瞎编,“欣欣想让我帮她跟李书记求求情,让她回去工作,你呢?这么急匆匆的干什么去?”
“我去镇上的医院看看阿昌叔,上午他在地里干活的时候突然晕倒了,如果不是小琴她阿爸正好路过,及时把他送去医院,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黄欣欣一听就急了,“阿昌叔人没事吧?医生怎么说?”
“就是营养不良导致的贫血,挺严重的。”
“我看阿昌叔身体挺好的呀,怎么突然就贫血呢?”
谢晓春重重的叹了口气,“阿昌叔平日里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每天还要干那么重的农活,身体肯定扛不住啊,早晚都得出问题,他跟凤姨真是太苦了。”
黄欣欣反应过来,“是不是因为谢强的事?”
“对啊,就是因为当年那件事。”
谢晓春稍微组织了下语言,“谢强跟阿遥哥是发小,当年没能考上大学,凤姨让他复读他也不听,后来在一家单位找了个仓库管理员的工作。”
“谢强初入社会,什么也不懂,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认识了一帮社会上的闲散人员,每天就是喝酒、惹事、称兄道弟。”
“那帮人知道谢强在仓库工作,就撺掇他一起去偷里面的钢筋、电缆啊什么的,然后拿出去当废品卖掉。”
“我记得当时卖了几万块钱吧,其实那些东西值好几十万,他们偷了一年多才被发现。”
“后来那边说,要是能把钱还上就可以减刑,凤姨跟昌叔就在村里头挨家挨户的借钱,人情债欠了一大堆。”
黄欣欣听得泪眼婆娑,“他们也太可怜了吧,我只知道谢强进去了,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心酸的故事,阿昌叔的身体,是不是就是这几年累出来的?”
“这几年老两口能省就省,农闲的时候还要编竹筐、扎扫帚拿去卖,都是为了把之前欠的债还上,日子过得挺艰难的。”
谢晓春瞥了一眼平静的顾韶元,“不看看欣欣都哭成什么样了,你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真是个铁石心肠。”
顾韶元嗤之以鼻,“我要是有谢强那种傻蛋儿子,直接丢到外面自生自灭去,偷个东西能在一个地方偷一年多,真亏他干得出来!”
“再说,钢筋电缆那么大的物件,随便去仓库转一圈都能看出少没少,可是谢强他们偷了一年多才被发现,管理层的渎职现象太严重了。”
“我深度怀疑他工作的那个厂子,钢筋电缆压根卖不出去,才会纵容他们偷窃,等货出的差不多了,再一举告发他们,货款不也拿回来了么。”
一番话说的两女一愣一愣的,角度之清奇,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我说韶元,你这脑子到底咋长的?为什么同一件事到你眼里,处处都是设好的局。”
“我思考问题一直都这样,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