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老夫非得替他爹收拾他一顿不可!”
黎寒秋当即摆摆手说:“老赵啊,你别骂人家小顾不懂礼数。”
“那小子可没忘记你们,他说猴儿酒数量太少了,这要是挨个送到你们府上,不够分的。”
“所以这才送到我这里,让我邀请你们一起来喝。”
“他说大家一起喝,热闹。”
黎寒秋笑吟吟地说:“要不是那小子有交代,我一个人就偷偷地吃独食了,才懒得喊你们呢。”
“算那小子有良心!”
赵贤听闻此话,也是笑骂了一句。
“那小子人呢?”赵贤问:“这回来也有好些日子了吧,怎么神出鬼没的,人影都没见着。”
“这不他刚被撤了知府的职,在府里闭门思过呢。”
黎寒秋叹气道:“这小子也够倒霉的。”
“他在宁阳府干得不错,这再干一年知府,说不定就能再往上升一升。”
“谁知道遇到了张云川这个大山贼,搞得现在知府的位子都保不住。”
赵贤也是夹了一筷子菜,咀嚼了起来,没有搭话。
“年轻人嘛,摔打摔打也是有好处的。”
一名大佬开口说:“他这几年爬得太快了,这一次摔一跤,以后步子也能走得更稳一些。”
“对,他还年轻嘛。”
“知府不当了,以后也有机会。”
“让他在府里好好读书,磨一磨性子,等有了缺,我们再帮他说说话。”
“他好歹也是老顾家的孩子,咱们不会坐视不管的。”
“这小子有你们这一群叔伯,当真是他的福气!”
黎寒秋也是笑了笑。
旋即他又是重重地叹一口气。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现在咱们年纪也大了,在这位子上也待不了几年了。”
“我怕到时候有了缺,咱们却说不上话了呀。”
黎寒秋继续道:“顾一舟那小子在后辈子弟中,还算是有几分本事的。”
“我的意思是,现在趁着咱们说话还管用,看在老顾的份上,能扶就扶他一把。”
“咱们到时候退下去了,我们几家的小子互相也能有一个帮衬,不至于单打独斗。”
赵贤听了这话后,也是放下了筷子。
“你这话说得在理。”
赵贤目光投向了黎寒秋道:“咱们年岁大了,总得扶几个后辈子弟上来接咱们的位子。”
“顾一舟那小子我是看着长大的,与我家那几个不成器的东西关系也不错,是一个可塑之才。”
赵贤顿了顿说:“这样吧,东山府的知府快退了,回头找个机会,让他补了东山府知府的缺。”
“老赵,我也实话实说了吧。”黎寒秋说道:“顾一舟那小子在宁阳府摔了一跟头,他想从宁阳府再爬起来。”
“他还想当宁阳府知府?”
赵贤闻言当即皱起了眉头。
这顾一舟刚被撤了宁阳府知府的职务,要想再将他扶上去当,纵使他们能量大,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毕竟他们在东南节度府虽然话语权很重,也没到一手遮天的地步。
“他倒不是想去当宁阳府的知府。”
黎寒秋解释说:“他是想将功赎罪,去剿贼。”
“恩?”
几个大佬也都是面面相觑,不明白黎寒秋表达的意思。
黎寒秋看了几个大佬一眼后,继续道:“顾一舟那小子觉得咱们手里控制的巡捕营太弱了,这每一次都请江北大营的兵帮忙,总不是一个事儿。”
“所以他想整合各府县的巡捕营,捕头捕快,单独的设立一军,专司剿贼的事儿......”
众人闻言,都是沉默。
这整合巡捕营可不是一件小事,他们这些人就算是加起来,也不敢擅自做主。
这些都是要节度府那边点头的。
“你们是不知道啊,这一次我家那小子虽然说总览宁阳府剿贼之事。”
“可手底下用的却是江北大营的兵,这些骄兵悍将剿贼出工不出力,勒索大户的钱财倒是厉害。”
“他们贼没剿灭,反而是将地方上闹得乌烟瘴气,不少人都到江州告状来了。”
“我琢磨着让顾一舟去整合巡捕营,帮帮我家那小子。”
“再说了,这巡捕营好歹也算咱们管着的,这总上不得台面也不是一个事儿,你们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