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不断有羽箭落下,狠狠地扎进了褐色的泥土里。
“走!”
耿二招呼了一声,两名弟兄用盾牌护着他们,缓缓往后退。
别的地方也一样,三五成群的弟兄将一名名战场上受伤倒下的弟兄给救了下去。
第二波进攻的巡防军弟兄各司其职,有人负责掩护,有人负责攻城,有人负责用撞木撞击城门。
他们并没有拥挤在一起,导致城头的弓手必须要瞄准才能对他们造成伤害。
可是城下也有弓手还击。
一时间,城上城下羽箭乱飞。
不断有进攻的巡防军中箭倒地,城头的叛军士兵也有被羽箭射杀的。
双方你来我往的,打得有声有色。
顺着云梯攀城的镇山营弟兄不断被石头,砖块砸落下来。
可只要还有一口气的,马上就被掩护送下去了。
后边的弟兄马上又顶着盾牌往上爬。
面对三十多架云梯同时攀城攻击,城头的防守压力陡增。
城头储备的砖头石块,横木,狼牙棒和烧得滚烫的金汁不断从城头落下。
在滚滚的浓烟中,进攻的镇山营将士每时每刻都有伤亡。
大胆的在不断攀城攻击,胆小的吓得蜷缩在盾牌后边不敢动弹。
“撤!”
他们坚持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听到鸣金收兵的声音后,迅速地跑过护城河,撤了下去。
相对于第一波进攻时候的乱糟糟而言,这一次他们的进攻给守军也造成了一些压力和伤亡。
“别扔了,他们已经撤了!”
看到巡防军撤退下去了,城头军官这才大声喝令紧绷着神经的守军不要再往外砸石头砖块了,毕竟那是有限的。
“将尸体拖下去!”
城外的羽箭也给守军造成了伤亡,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有喘着粗气的叛军士兵上前,将一名名受伤或者死掉的同伴给拖拽了下去,防止他们挡路。
“有意思,有意思。”
在不远处观战的左骑军大都督刘渊望着再次撤退下来的巡防军军队,他的面色变得古怪了起来。
方才第一波巡防军狼狈撤退下来的时候,他有些皱眉。
觉得巡防军这攻城的打法,还不如他们左骑军呢。
可第二波马上又冲上去,巡防军迅速的弥补了攻击中的不足,这让刘渊意识到,这是巡防军在实战练兵呢。
当刘渊和左骑军的将领们在低声交谈的时候,远处的战场上又响起了震天的战鼓声。
镇山营第三波进攻部队没有等守军喘口气,他们再一次呐喊着冲向了临川城。
“他娘的,还没完没了了!”
喘着粗气的叛军副将高大勇看着又一批巡防军进攻部队冲了上来,他的面色变得很难看。
他算是看出来了,对方这每一波人数也就两千人上下,可这样持续不断的进攻,这是想累死他啊。
“准备迎战!”
高大勇气归气,可他不敢怠慢。
这巡防军先前将岳定山都打得大败,他可不想吃亏。
巡防军在张云川的命令下,一波波的持续攻击。
战斗从清晨一直持续到了傍晚时分,巡防军一天内对临川城的攻击竟然高达十五次。
这让守卫在东城墙这一段的高大勇他们几乎是从早打到晚,累得够呛。
经过了一天的鏖战,巡防军从最开始对攻城不熟悉,显得生硬。
随着他们攻城次数的增加,他们对进攻变得愈发的纯熟了,这让守军的压力不小。
虽然他们依然没有能突上城头,并且伤亡不小,可巡防军这边士气却很旺盛。
“镇山营撤兵回营,休整!”
“飞豹营回营吃过晚饭后,留下一半人继续进攻!”
张云川这位参将从临川城头收回了目光后,下达了新的命令。
面对张云川夜战的命令,代理校尉何奎面露难色。
“参将大人,弟兄们累了一天了,这继续打的话,恐怕撑不住。”
张云川却是笑着拍了拍何奎的肩膀道:“没让你们真的进攻,你们虚张声势即可,今晚上别让守军睡觉。”
“明天白天,镇山营会接替你们,你们回营睡觉。”
“是!”
何奎当即明白了参将大人的意思,他们夜间的进攻,那是袭扰性质的,为的就是不让临川城守军歇息。
当然了,张云川还有另外的考虑,那就是虚虚实实。
他们假意的一次次进攻,待守军麻痹习惯了后,突然来一次真的,说不定能够收到奇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