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弓劲弩发射的箭矢宛如雨点一般落下,箭矢扎进了胸墙的泥土里,腾起了一团团的泥雾。
“笃笃笃!”
举着盾牌的镇山营军士感觉到盾牌在颤动,一支支羽箭钉在上面。
“啊!”
有倒霉的镇山营军士防护不足,有大腿中箭的,也有后背中箭的,惨叫声时不时地响起。
“杀啊!”
在羽箭的掩护下,方才还在缓缓行进的叛军士兵突然宛如开闸的洪水一般,朝着镇山营防线席卷。
从天空望去,那密密麻麻的叛军士兵就像是惊涛骇浪,欲要将镇山营的防线摧毁。
“放箭!”
面对越来越近的叛军士兵,防线胸墙后边响起了短促的哨子声。
一名名镇山营弓手张弓搭箭,对着叛军就是一通输出。
叛军的人数太多了,密密麻麻的,完全就是活靶子。
他们不需要瞄准,只需要奋力地将羽箭射出去。
叛军前排的士兵七倒八歪的倒下了,下一刻又被后面密密麻麻的队伍填充了空白,叛军的攻势势不可挡。
“侧翼迂回!”
“给我吃掉他们!”
当大股叛军跳进壕沟,砍翻栅栏,从正面突击牵制进攻的时候。
副将袁斌令旗一挥,两支叛军队伍脱离了大队兵马,从左右两翼的森林和大野地迂回,想要侧翼攻击。
片刻的功夫,正面的叛军就已经突破了栅栏和壕沟,与镇山营兵马厮杀在一起。
镇山营军士站在胸墙后边,长矛捅,长刀砍,不断将叛军砍杀在血泊里。
可是叛军的人数太多了,人山人海。
他们就像是杀不尽,斩不绝一样,杀一个,马上就扑上来两个。
一线抵挡的镇山营军士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幸好有临时构筑的胸墙,壕沟和栅栏,不然的话,面对叛军大规模的集团冲锋,镇山营布置在这里的两千多弟兄一个照面就得被冲垮。
可是虽然有这些简单的防御设施,可叛军还是不断的冲进他们的防线,与他们混在厮杀在一起。
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到处都是怒吼和砍杀。
这是残酷的近战搏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惨烈无比。
“校尉大人,侧面的叛军杀上来了!”
董良辰他们抵挡了没一会儿,左右两翼的叛军就已经迂回过来了,欲要侧面袭击他们。
“撤退!”
董良辰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防线后,下令撤离。
镇山营的军士们打得坚决,跑路也丝毫不拖泥带水。
他们迅速地脱离和叛军的近战搏杀,那些辎重,旗帜什么的都不要了,直接拎着简单的兵刃转头就跑。
镇山营的军士跑得很快。
有叛军士兵面对镇山营军士砍向自己的长刀,仅仅是躲了一下。
当他想要还击的时候,方才还一副不要命姿态的镇山营军士已经在十多步外了。
“他娘的!”
看到对方突然转身跑了,叛军士兵错愕了好几秒,这才骂骂咧咧地拎着刀子追击。
镇山营军士在操练的时候,他们每天饭菜管饱,可张云川对他们的操练也格外的苛刻。
他们隔一两日的清晨都要进行全副武装的十里路距离越野的,练的就是快速的突击和跑路。
可以说,他们现在虽然没有一双铁脚板,可比起叛军而言,跑路那是相当的熟练了。
刚开始脱离接触的时候,叛军尚且还能追上去围杀几个落在后边的镇山营军士。
可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双方就拉开了距离,并且这个距离在不断地扩大。
叛军士兵们追了不到两里地,一个个就上气不接下气,双腿没力气了。
他们只能望着只留给他们一道背影的镇山营军士无可奈何地破口大骂,骂对方是胆小鬼,是王八蛋,是不敢打仗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