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上来啦!”
“迎战!”
在复州军军官的嘶吼声中,尸堆里,盾牌后边和箭楼内的军士纷纷涌出,奔向了自己的战位。
呼啸的羽箭还在持续,守卫在城头上的复州军也开始了反击。
投石机抛射的石头不断砸落在城外,在密集的右骑军队伍中凿开了一条条的血路。
石头落地翻滚,所过之处,一片残肢碎体,惨不忍睹。
咻咻咻的羽箭不断落在,每时每刻都有人中箭倒地。
打头阵攻击的右骑军已经适应了战争,适应了死亡。
只要羽箭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那些右骑军的将士还在大呼酣战,纵步冲锋。
片刻后,第一波攻击梯队就越过了护城河,密密麻麻的云梯靠上了永安府府城。
惨烈的战斗爆发。
城头上石头、满是铁钉的滚木不断砸落,那些攀城作战的右骑军军士不断有人惨叫着从云梯上跌落。
滚烫的热水,热油从城头不断地浇灌而下,烫得许多右骑军军士皮开肉绽,凄厉的哀嚎声在喧嚣的战场上远远地传了出去。
第一波攻击梯队还没攀上城墙,第二波攻击梯队又呐喊着扑了上来。
节度府长史黎寒秋的到来,让大公子江永阳的压力陡然增大。
先前他可以对节度府发来的撤军命令视而不见。
可现在他要是再不撤军的话,那就是抗命不尊。
所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必须在一两日时间内,打下永安府城,以试图用这种方式,逼迫节度府改变撤军的决策。
只要打下了永安府城,那他就是东南节度府开疆拓土第一人,威望将无人能比!
为了这一仗,江永阳孤注一掷,决定投入在一线的右骑军和镇南军绝大多数的力量。
战斗从清晨一直持续到了晌午,右骑军的几个攻击梯队数次突上了城头。
虽然他们最终都没在城头站稳脚跟,可这也让江永阳看到了攻破永安府城的希望。
“镇南军调两营兵马上去!”
“将第一批右骑军换下来休整!”
眼看着打了一上午的右骑军已经露出了疲态,江永阳及时的调整策略,让休整了一上午的镇南军参战。
命令刚下达,远处一名斥候骑兵就策马飞驰而至。
“报!”
斥候兵不断挥舞着马鞭,径直地奔到了江永阳的跟前,这才猛地勒住了马匹。
“报!”
斥候兵喘着粗气大声道:“都督大人,我们在西边的官道上,发现了一路复州兵马,正在向永安府城急进!”
“恩??”
江永阳神情一凛,当即开口问:“可是复州的援军?有多少人?距离此处还有多远?”
周围的几名将领和参军也都是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斥候兵。
斥候兵回答:“都督大人,这一路复州兵马约有两三万人了!”
“他们距离此处约有半日的路程!”
在听闻复州的两三万援军即将抵达,江永阳的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对斥候兵摆了摆手:“我知道了,再探!”
“是!”
斥候兵抱拳行礼后,策马转身离去。
一名参军当即开口说:“都督大人,复州的援军即将抵达,我建议立即停止攻城,马上撤军!”
另一名参军则是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我们倘若是现在仓促撤军的话,复州骑兵一旦黏住了我们,反倒是不利。”
“不如我们将所有兵马都投入攻城,一鼓作气攻下永安府城!”
“届时纵使复州援军抵达,我们据城而守,他们也奈何我们不得!”
“我觉得见好就收吧!”
“我们这一路上打过来,抢掠的钱粮女人已经不计其数了,何必在乎区区一城的得失呢。”
几名参军的意见相左,彼此争得面红耳赤。
大公子江永阳沉思了片刻,挥手打断了他们的争论。
“你们不必再争了!”
江永阳一锤定音的说:“将右骑军全部撤换下来,让镇南军上,务必天黑前打下永安府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