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腾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道:“胡叔,这个事儿我心里有数。”
“行,你心里有数就好。”
胡军端起酒杯说:“来,胡叔敬你一杯,祝你荣升咱们光州节度府长史。”
“这以后我们荡寇军的军粮军饷,你可得多多关照呀!”
宋腾也心不在焉的举起了酒杯:“胡叔说笑了,我年轻不懂事,以后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胡叔多多指正。”
“哎,说这些就生分了!”
“你这孩子可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打小就看你有出息!”
“节度使大人让你当长史,我是双手赞成的!”
胡军笑着道:“你放心,以后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谁要是觉得你年轻,不听你使唤,打声招呼,胡叔给你撑腰!”
“那就多谢胡叔了。”
“来来来,干了!”
两人酒杯碰撞,饮下了一杯酒。
“小腾啊,你好不容易到了我的地界,你今天就什么都别想吃完饭去好好歇息!”
“明日啊,我让人带你去好好转一转,让我也尽一尽地主之谊!”
“那就有劳胡叔了。”
胡军一愣,旋即热情地招呼道:“来来来,别光喝酒,吃点菜。”
吃过饭后,宋腾就婉拒了大都督胡军的留宿,直接去了天柱县城的官驿。
“大公子,胡大都督怎么说?”
看到自家大公子满脸的郁闷,长史府的属官梁子墨开口询问情况。
宋腾黑着脸道:“胡叔他说荡寇军都规规矩矩地驻防在各处,没有人去陈州劫掠。”
“啊?”
属官梁子墨不解地道:“怎么可能!”
“我们的人可是亲眼看到荡寇军出动的,领头的还是梁志勇公子,他怎么不承认呢?”
荡寇军大都督胡军不承认派人去劫掠,这让宋腾的心里也很郁闷。
梁子墨道:“大公子,我们完全可以去梁志勇公子的兵营巡查嘛。”
“这驻防的地儿没有人。”
“到时候看胡大都督到时候还怎么狡辩。”
宋腾看了一眼满脸不爽的梁子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胡叔他们不承认派兵去劫掠了,我们要是强行地拆穿他又能怎么样?”
“他可是荡寇军的大都督,与我爹有过命的交情。”
“我爹总不会因为这个事儿就将他撤职查办吧?”
宋腾道:“到时候他还是荡寇军大都督,我反而是会因此得罪他。”
梁子墨听到这里,也觉得有些无奈。
毕竟这胡军可是手握兵权的大都督,自家公子还真不敢去得罪。
明知道他说谎,还不能去拆穿他。
梁子墨问:“大公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现在就只能希望荡寇军去劫掠一番后早点回来,然后我们自己去想办法修复和东南节度府的关系了。”
这一次宋腾本来是想给大都督胡军说明其中的利害关系,让其将人撤回来,然后下不为例。
可现在人家直接不承认,这让他这位大公子觉得也有些挫败。
好在他也知道,强行拆穿对方的谎言没有任何好处。
他现在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去劫掠的人不要太狠了,不然的话,后面想修复关系就更加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