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芸儿虽然一直在隐藏身份,可对于柴大宝这个层级的人而言,却知道她的真正身份的。
他自然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柴大人,大人临走前吩咐,让我们代他过来看一看受伤的将士。”
苏玉宁对柴大宝道:“你们也不必兴师动众,派一个人给我们带路即可。”
苏玉宁平易近人,并没有盛气凌人的姿态,这让柴大宝对她颇有好感。
“苏姑娘,芸儿姑娘,我正好无事,我给你们带路吧。”
“两位姑娘请!”
“那就有劳柴大人了。”
“柴大人不敢当,叫我小柴就好。”
“......”
在柴大宝的带领下,苏玉宁和张芸儿进入了野战救护营,代表张云川慰问受伤的将士。
左骑军在北安城连打了两仗,受伤的将士颇多。
整个野战救护营内到处都躺满了受伤的将士,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药草味道。
只见痛苦的哀嚎声和呻吟声不断响起,那些军医官和负责照看的救护兵很是忙碌。
饶是苏玉宁她们见过了大世面,可看到受伤将士的惨状,还是让她们知晓,战争的残酷。
苏玉宁在看望受伤的将士,时不时地停下脚步,与受伤的军士攀谈几句,了解一番他们的伤势等情况。
面对苏玉宁她们的关怀,那些受伤的将士很感动。
毕竟她们可是代表张云川来的,说明张云川这位副使大人并没有忘记他们。
苏玉宁在看望了普通将士后,又去看了林威等在野战救护营养伤的将领,给予了一番慰问。
苏玉宁和张芸儿在野战救护营待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这才告辞离开。
走出了野战救护营后,苏玉宁和张芸儿乘坐马车返回。
马车上,苏玉宁询问张芸儿:“去了一趟野战救护营,你有什么感受?”
“太惨了。”
张芸儿心有余悸的说:“我看很多人眼睛都打没了,胳膊也断了......”
“还有呢?”
“我没有细看。”
苏玉宁开口道:“还有就是那些受伤的军官居住的地方很好,吃喝都有保障,甚至有专人照护。”
“如今天气这么冷,可大多数的将士连一床被子都没有,只能几个人挤在一起。”
“这白天还好,这晚上肯定受冻,这对养伤不利。”
张芸儿这才想起来,许多受伤的军士的确是好像连一些御寒的衣物都很缺乏。
他们很多人都还穿着战场上那血迹斑斑的军衣,浑身散发着一股子酸臭味。
张芸儿当即竖起眉毛道:“我哥不是调拨了大批的银子给野战救护营吗,难道那柴大宝自己贪墨了?”
张芸儿怒不可遏地说:“嫂子,我们去找赵大哥!”
“他现在是陈州知州,让他将柴大宝这个贪官抓起来!”
苏玉宁却是摁住了张芸儿:“伤兵那么多,万一是你哥调拨的银子不够呢?”
“再说了,柴大宝管着整个野战救护营的吃喝拉撒,不可能面面俱到,说不定没有顾及到御寒衣物被褥不够的事儿。”
“我们不能凭空就说人家贪墨,将他一棍子打死。”
张芸儿一时间搞不清楚苏玉宁的想法了。
她眼巴巴地望着苏玉宁道:“嫂子,那你说怎么办?”
苏玉宁耐心地说:“我们是你大哥的眷,那些官员纵使做错了,我们也不能横加干涉,自有人去处置他们。”
“万一我们污蔑了人家,反而是会给你哥招惹麻烦。”
苏玉宁道:“既然野战救护营的伤兵缺少御寒衣物,那我们就想办法去筹措。”
“我们回去后,先将府里不用的被褥、衣物全部送去野战救护营。”
“然后再号召城内的大户和民众,捐出一些被褥衣物。”
苏玉宁道:“只要我们造出了声势,那无论是赵立斌还是柴大宝,他们都会注意到这个问题,会着手去解决。”
“如此一来,我们既不会得罪人,也能帮助解决受伤将士御寒衣物被褥不足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