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永才这才决定尽快结束这个案子,能不抓的就不抓,能放的就放,避免恐慌加剧。
心事重重的江永才走到了后院,院子里已经聚集了数十名身穿着囚服的官员了。
这些人披头散发,很多人身上血迹斑斑,神情中满是恐惧。
他们以往都是高高在上的官员。
因为牵扯到了毒酒谋逆案,这才下狱。
要不是江永才及时出面求情,他们和先前那些人一样,已经脑袋落地了。
“我是江州知州江永才。”
江永才站在台阶上,望着这些惶恐不安的官员,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和蔼。
“你们虽然牵扯进了毒酒谋逆案,可我觉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们又不是主谋,所以我决定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即日起,你们就不用回大牢了。”
“我会重新给你们安排差事,希望你们不要辜负我的一片苦心。”
他们虽然提前知晓了江永才为他们求情的事儿,可现在江永才亲自宣布,还是让他们喜极而泣。
“多谢大人!”
“大人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
“......”
官员们哗啦啦地跪倒一地,有人痛哭流涕,感激江永才的不杀之恩。
“好了,好了。”
“以后你们好好办差。”
江永才对众人说道:“这个事儿过去了就翻页了。”
“你们先回家歇息两日,两日后到江州衙门找我,我给你们重新安排差事。”
“是!”
众人又是千恩万谢后,这才准备回家收拾一番,明日过来报道。
江永才望着这些官员们,心里很高兴。
他这一次赦免了他们这些人,他觉得至少有一部分会感激他,好好办差的。
“嗯?”
正当江永才准备回自己屋子的时候,突然眼睛瞥到了一个人。
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人竟然是原监察御史兼长史府参议温伯仲。
“你站住!”
江永才叫住了温伯仲。
温伯仲一怔,只好停了下来。
江永才转头看向了自己的远方亲戚张茂:“温伯仲怎么也在释放之列?”
张茂忙解释说:“大人,你不是说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江永才沉着脸道:“可我先前不是给你交代,主谋必须严惩,从犯可以赦免吗?”
“你怎么将温伯仲这个主谋都给列入释放的名单?”
张茂神情有些慌张:“这,这,我可能当时听茬了......”
江永才见状,当即知道其中有问题,冷声喝问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张茂吓得扑通跪在了地上。
“大人,大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张茂忙解释说:“温伯仲说给我五十万两白银,所以我就将他悄悄的也划入了释放名单......”
江永才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张茂,对于他的行为又气又怒,失望透顶。
“你将温伯仲这等主谋放掉,对得起死去的方平大人他们吗?”
“到时候他们闹起来,我怎么安抚他们??”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张茂大声求饶。
江永才采取宽大的措施,为的就是安抚人心,收拢人心。
可这并不意味着,黑白不分。
要是不严惩主谋,那就没有震慑效果。
这放人和杀人是两码事,他想要的是该杀的杀,同时该放的放,不能一刀切。
可自己提起来的人竟然收受银子,想将主谋悄悄放掉,这让他很生气。
“你太让我失望了!”
江永才想到节度府从上到下的贪腐,就眼底闪过了狠厉色。
江永才心一横,直接吩咐道:“来人呐,将张茂抓起来,明日菜市口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