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近一个月,就有十多个县投了敌!”
“他们之所以投敌,那是因为觉得我们吃败仗,快不行了,所以这才转投门庭。”
宋战道:“倘若是我们再不打一场胜仗鼓舞士气,稳定人心的话,那我们光州节度府就有可能陷入分崩离析的境地。”
“再说了,我们现在不趁机击败秦州军,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等他们回去春耕好了,再大军压境,那时候就被动了。”
“届时我们种再多的粮食,那也是给人家种的,我们守不住!”
“所以这一仗必须要打!”
“只有我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败秦州军,那就能震慑其他周围蠢蠢欲动的敌人,让他们不敢妄动。”
“倘若是我们龟缩不敢出击,那别人就以为我们不行了,以为我们怕了他们,那到时候处境更为艰难......”
“这百姓不懂得那么多的弯弯绕,他们只知道我们打了多少胜仗,收复了多少地盘,他们就觉得谁有优势。”
“要是我们一退再退,一败再败,那人人都会认为我们父子要完蛋了。”
“届时人心离散,我们再想提兵反击,想打赢都难了......”
宋腾知晓自己老爹说的有道理,可他还是觉得这仗不能打。
“爹,我们光州节度府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倘若是这么打下去,何时是一个头啊?”
“这一仗打完了呢,击败了秦州军又怎么样?”
“届时伤兵满营,土地荒芜,我们就算是收复了失地,那又能如何?”
“我们只会更加的穷困,日子愈发的艰难,百姓活不下去,只能逃亡。”
“再说了,秦州军是自己撤退的,他们必定会派重兵遮掩断后。”
“我们想要击败他们,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一旦我们被秦州军那边拖住,辽州军和禁卫军趁机大举进攻,那我们就会腹背受敌。”
“纵使有左骑军助阵,那我们恐怕也会失去更多的城池土地。”
宋腾语重心长地劝谏说:“爹,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如今张大郎他们重兵驻防在陈州,一幅随时出兵帮我们的架势,这就迫使秦州、禁卫军和辽州军都不敢轻举妄动。”
“我们在这个时候何必再去主动招惹他们呢。”
“我们不如守住现在的地盘,休养生息,恢复实力。”
“等他个三五年,我们到时候兵强马壮之时,再出兵收复失地,岂不是更好?”
宋腾是去过镇南大将军府的。
他也亲自见到过镇南大将军府治下的情况。
这几年东南方向也一直在打仗,并且打得许多地方生灵涂炭。
可自从张大郎接手后,就大力的恢复地方,重视耕种,如今地方恢复的很快。
可他们这边一直在打仗,压根就没时间和精力去经营地方。
这么穷兵黩武的打下去,只会越打越穷。
现在虽然丢了不少州府,丢了就丢了吧。
反正都是穷困之地,将这个包袱丢给敌人,让他们慢慢去折腾。
他们依靠着镇南大将军府,恢复地方,休养生息,那他们的日子就会变得好起来。
倘若是还不改变,继续这么打,那他们光州节度府迟早就将自己打没了。
“这打仗最忌讳的就是犹豫不决。”
宋战对宋腾道:“我既已经下定决心反攻,那自当一往无前,不能因为有困难,就更改军令。”
“这改来改去,好不容易鼓动起来的士气就泄了。”
“再说了,我们也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以鼓舞人心,所以你不必多言。”
宋战顿了顿后,对宋腾道:“这一次我将神威军留在平城,由你统帅。”
“你虽不喜好兵事,可这年头手里没兵,腰杆子就不硬,别人就不会怕你!”
“这一次我大军出动,辽州军和禁卫军势必会进犯,你率军守卫平城,顺便积累一些功劳,这对你有好处。”
“当然了,我也会给左骑军的董良辰那边打招呼。”
宋战补充道:“一旦辽州军和禁卫军出动,请他们出兵相助,以稳定平城局势。”
“你们只需要坚守两个月,待我料理了秦州军,再回头收拾禁卫军和辽州军!”
“爹!”
宋腾还要再劝,却被宋战挥手打断了。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勿要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