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斥候骑兵很快就被带到了都督杨翼的跟前。
杨翼迫不及待地问:“这北边的敌人是秦州军那一支兵马,可搞清楚了?”
斥候兵回答:“回都督大人的话,这一路兵马打着的是秦州红袍营的旗号!”
“红袍营?”
杨翼喃喃自语道:“那就应该是秦光明的兵马了。”
这秦光明是秦家子弟,麾下的红袍营实际上员额只有三千人。
只不过这三千人都是清一色的精锐步兵,战力颇为强悍。
这一次秦州节度府大举入侵光州节度府,所以征调了大量的青壮从军。
大量的青壮补充进入了他们秦州军各营,让各营的实力急剧膨胀。
有参将当即道:“都督大人,这红袍营就三千多精锐,其他的都是临时征调的乌合之众。”
“他们竟然不自量力的跑到咱们面前耀武扬威,我看不如将他们趁势灭了,再立一功!”
这几日他们连战连捷,将两支秦州后卫兵马都杀败了,斩获甚重。
如今虽然敌人来袭,可光州归义军的骑兵将士们士气依然旺盛。
杨翼压下了内心里出击的冲动。
“天亮后再说!”
如今外边乌漆墨黑的,纵使可以打火把,可依然会限制他们骑兵的行动。
况且他也担心出去后遭遇袭击。
距离天亮还有差不多两个时辰。
天亮后,他们不仅仅能够看清楚周围的形势,也能决定是战是退。
“传令下去,北边来的仅仅是秦州军一路兵马,无须大惊小怪。”
杨翼吩咐道:“让各营将士都抓紧时间歇息,吃干粮,给战马喂食草料,随时准备听令出击!”
“是!”
杨翼的命令下达,原本有些紧张不安的光州归义军临时营地逐步地安定了下来。
将士们得知只有一路秦州军的时候,他们不再害怕,反而是有些兴奋。
他们归义军曾经有八千多兵马,这一两年损失了不少。
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他们经过了一番整补后,尚有四五千人马。
他们这四五千人马可都是清一色的骑兵,一旦在旷野上和敌人作战,那可是一股足以决定战争胜负的强大力量。
归义军的将士们打过许多胜仗,这让他们的内心里也变得格外的自信。
只要不遇到同等规模的骑兵,那他们几乎就立于不败之地。
当光州归义军临时营地内一片忙碌,为迎战在积极准备的时候。
在北边的一面大旗下。
秦州节度府长史秦光书、参将秦光武、秦光明等一众将领正在远眺归义军临时营地。
“大哥,这归义军可不好啃呐!”
红袍营参将秦光明望着远处的归义军临时营地,心里颇有几分忐忑。
“这归义军虽然实力大不如前,可他们少说还有四五千人马,而且是一人双马。”
“这几日我们两支断后兵马都被他们打的打败,被斩的有数千人。”
“我们还有大量缴获的战利品都被他们截去了......”
长史秦光书听了秦光明的一番话后,笑了笑。
“断后兵马和这些战利品,都是我故意扔下的弃子,为的就是迷惑归义军的。”
“弃子?”
秦光明一怔。
将一万多人马和大量的战利品故意扔给了敌人?
望着身边这位温文尔雅的年轻长史大人,他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他们连胜两场,阵斩我们数千人,势必士气大振,放松警惕。”
“这大量的战利品丢给他们嘛,那就会让他们束手束脚,成为拖住他们的累赘。”
“他们穷的叮当响,面对这么多的战利品,他们是不会轻易的再丢掉的......”
秦光书冷笑了一声说:“所以他们肯定会在这里和我们死拼硬打!”
“那正好中了我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