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肃州军收拾停当,拔营撤军。
清晨。
一队队身上挂着行囊的肃州军军士开出了兵营,走上了大路。
他们沿着大路迅速地向西行进,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头。
“驾!”
“驾!”
有数名传令的骑兵策马小跑着,大声地传达着上层的军令。
“大都督有令!”
“各军有序撤退!”
“不得无故停留!”
“为避免贼军追上来,各部兵马行动要快,不要烧火做饭,饿了就吃干粮!”
传令骑兵沿着官道一路疾驰,肃州军的兵马大踏步向前,宛如奔涌的江河。
大军的前锋是将军田玉华。
他是田氏家族子弟,与大都督田洪生沾亲带故。
此番他的任务是率领前锋兵马先行。
他们先大军一日出发。
他们前锋兵马要负责清理道路,安排后边大军每日的食宿。
将军田玉华他们刚出发半日的时间。
前边就有斥候折转回来。
“将军!”
“前边过河的桥不见了!”
将军田玉华一怔。
“桥不见了?”
“什么意思?”
“前两日不是派人查看过,都还好端端的吗?”
斥候兵也满脸无奈。
“我们前两日查探的时候的确是好端端的,可方才我们发现桥不见了。”
将军田玉华也皱了皱眉头。
“走,带我去看看!”
“是!”
田玉华带着数十名骑兵策马脱离了大队,朝着前方而去。
他们在一条河边勒住了战马。
只见河上空荡荡的,压根就没任何桥梁的影子。
只有河岸边还残留着一些碎裂的砖石,证明此处曾经有一座桥梁。
看到这一幕,将军田玉华的面色很不好看。
“谁他娘的吃撑的慌,没事儿将桥给拆了作甚?”
“是啊!”
“这么一座大桥,怎么说拆就拆了呢。”
看着消失的大桥,将军田玉华身后的亲卫们议论纷纷。
田玉华身为统兵将领,他自然知道,没有人平白无故地拆桥。
要想将这么一座大桥给拆了,一般人可办不到。
他们大军刚要走,这桥就被拆毁了。
拆桥的人目的很明显,不想让自己等人安然撤退。
十有八九是贼军干的!
可是他们大军要撤退的消息一直保密的。
贼军又怎么知道他们要撤退,还派人提前将桥给拆了呢??
田玉华的心头笼罩了一层阴霾。
他预感到。
这一次他们的撤退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了。
田玉华目光投向了汩汩而流的河水:“河水有多深,能徒涉吗?”
斥候回答:“将军,现在是冬天,这水不深,我们试过了,仅仅没过腰。”
斥候看了一眼田玉华,补充道:“只不过现在河水冰冷刺骨,这要趟水过河,要遭不少罪。”
“你们下水去试一试。”
田玉华负责为大军开道。
这桥没了。
只能徒涉。
他心里没底。
让斥候兵下水,他要亲自看一看河水的深浅。
“...是。”
面对田玉华的命令,斥候兵的心里在骂娘。
这么冷的天儿,要他们下水试深浅,简直就是活受罪。
几名斥候兵脱了鞋子裤子,手拉着手下了水。
这冰冷刺骨的汗水刺激得他们浑身一个激灵。
可田玉华在一旁看着呢,他们只能紧咬着牙关趟了一遍。
斥候兵上来后,浑身都冻得打哆嗦。
看到这一幕,田玉华的面色很凝重。
这河水并不深,完全可以徒涉过去。
可问题是现在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