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姐说笑了。”
霍溥涛抬了抬眼皮,“老二技不如人,被斩去一臂,怨不得陈家。”
“老祖宽宏体谅,子娴却不敢坦然接受。”
陈子娴抽了抽鼻子,俏脸涌现一抹委屈之色,“自从听闻霍老出事后,我茶饭不思,夜不能寐,马上召开家族大会,商量解决办法。”
“可这两天时间,我动用了各种人脉关系,无论是警务处,还是地下世界,亦或是术法界,都没能奈何对方。”
“终究是子娴无用啊,哪怕在海港这自己的地界上,都无法为霍老报仇雪恨。”
她此番前来,是来鼓动霍家老祖对李星魂出手的,但就算借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直接质问,只能逐渐引导。
“感谢陈小姐的好意。”
霍溥涛咳嗽两声,“老二的手,已经成功接回去了,虽落下一些祸根,但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所以这桩恩怨,到此为止吧。”
听到这话,陈子娴顿时大惊失色,“老祖,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打算对那小子出手了?”
“您可知道外界形势如何,有多少双眼睛注视着霍家?”
“若是退缩的话,霍家百年声威,可就毁于一旦了啊。”
霍溥涛眼睛微眯,似笑非笑地道:“陈家女娃,看你这架势,似是比霍家更恨那位李先生?”
“而且,我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也听老二提起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若是霍家不出手,你陈氏集团恐怕会很被动吧?”
“还有外界的风声,未必没有陈家推波助澜。”
“既然来了,就给我一个解释吧。”
他忽然说出这种话,直接让陈子娴愣在当场,内心一凛。
半晌后,她才苦笑着拱手道:“子娴明白老祖的心意了,老祖倘若有话,还请明说。”
两天时间过去,霍家为何没有动静,不少人都疑惑不已,但此时的陈子娴却明白了。
这位霍家老祖早就洞若观火,看出是她搞小动作,才让外界风起云涌,把霍家推到了风口浪尖。
可不管外面风声如何,他始终巍然不动,不是退缩,而是等陈子娴上门。
这就相当于一场谈判,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
而在方才,霍溥涛说出不会追究的话后,陈子娴当场失色,急切追问,明显已经落入圈套,再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既然陈小姐快人快语,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霍溥涛站起身来,背手而立,望着木屋外的倾盆大雨,叹了口气,“三四十年光阴过去,我已经成了个糟老头子,未来恐怕没几年活头了。”
“老二之前就丢了一臂,断了术法前路,如今更是雪上加霜,而霍家其余弟子,也大多不争气,修到宗师已是勉强。”
“在我死后,霍家大抵是没落的结局,但我霍溥涛身为老祖,趁着还有把子力气,必须为家族做点什么。”
他转身看向陈子娴,缓慢却毋庸置疑地道:“我用一次出手的机会,来换取陈氏集团十分之一的股份。”
“陈小姐,你可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