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么一回事,你说来听听。”
柳若英眼前一亮,顿时来了兴致,估计是怕两个人光明正大地说别人闲话不太好,她挥手让屋里伺候的小丫鬟都下去了。
柳若英的丫鬟都走了,只留着花轻素身旁的一个月桃好像不太礼貌,索性花轻素也让月桃跟着去休息了。
碧玉轩内便只剩下了柳若英和花轻素两人,小炉内的炭火燃得差不多,已经有了衰败的趋势。
花轻素如今每天晚上都会让233给她讲一些原着的内容,当睡前故事听,花轻舟和这位陈画师的事,233在谈及花轻舟的过往经历的时候,曾经与她提到过一次。
花轻素说道:“你知道花轻舟是庶出,那你知道花轻舟的母亲张姨娘与我父亲是怎么相识的么?”
柳若英盯着她,慢慢摇了摇头。
“张姨娘原本是燕京边上一个叫秀阳的小县城的七品县令家的千金,这个陈方凯就是秀阳人士,张姨娘欣赏陈方凯的画,所以两人也算是知己好友。有一年,张姨娘的母亲带张姨娘来燕京办点事,由于知道事办完之后估计当日赶不回秀阳,所以提前就在燕京订好了客栈。”
“那天正巧碰上花朝节,燕京城内张灯结彩,陈方凯当时的画作让燕京城的一位大官看上了,所以来了燕京,两人偶有书信来往,知道张姨娘也来了燕京,陈方凯便来客栈找张姨娘,约她晚上一同去赏灯。”
“燕京城的繁华自然不是小县城所能比拟的,张姨娘禁不住诱惑便随他去了,谁知道陈方凯并没带她去赏灯,反而带着她参加了一场宴会,也就是在那场宴会上,张姨娘对我爹一见钟情。”
柳若英唇角弯了弯,“原本是家中独女,千金小姐,却自甘堕落,当了一个没有名分的外室,张姨娘的父母知道后估计气的不轻。”
柳若英看着她,“所以花轻舟讨厌陈方凯,就是因为他带自己的母亲参加了那场宴会,才让她变成一个身份卑微,被养在府外一直到七岁那年才被接回来的庶女?”
花轻素杯里的茶水逐渐变温,她端起来喝了几口,放下之后,才又接着说道。
“这不是主要原因,花轻舟讨厌陈方凯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在花轻舟刚被接回尚书府的第一年的生辰那日,给她送了一副字画,画的是一只站在枝头上的山鸡,旁边还题了两句小诗。”
“本是山中彩雉鸟,飞上梧桐也是禽。”
柳若英眉心蹙了蹙,“陈方凯这么做又是个什么意思?”
花轻素也颇感不解,“我也不知道陈方凯是什么意思,估计就是觉得张姨娘被接进尚书府当尚书府夫人了,心里嫉妒,故意找不痛快吧。他递过来这张字画之后,听说我爹还找人去打了他一顿。”
柳若英噗嗤一声乐了,“看不出来啊,花尚书还能做出这种事来。”
花轻素也跟着笑了笑,把那黑木匣子推回了柳若英那边,“所以啊,你这字画估计是送不出去了。”
柳若英瞥了那字画一眼,也觉得晦气,一抬手将那匣子推到了地上,“罢了,这么恶心的一个人画的画我也不稀罕要,回头我让翠竹拿去添了柴火算了。”
柳若英支着头瞧她,笑盈盈的,“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花轻素随口搪塞她,“花轻舟与我好歹是一家的,我知道这些事不是也很正常吗。”
“她前几日去丞相府做客的时候与你说得?”
“不是,我以前就知道。”
“以前是什么时候?”柳若英想了想,问道:“镇国公五十大寿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