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花轻舟与萧彩萍的丫鬟将两人干净的衣衫取过来让两人换上后,花轻素与花轻舟便告辞离开了,萧彩萍则留在了萧明嫣的袇房,似乎是想再与她说会儿话。
萧彩萍借口想喝热茶,把丫鬟赶去了厨房烧水,等丫鬟出去后,挽着萧明嫣的手臂,似是撒娇一般,笑眯眯地喊了一声小姑姑。
“小姑姑,我好想你啊,可是自从你来了长春观,我就没见你再回过萧家。”
“道观又没有规定做了女冠后就不能回家探望,你为什么都不肯回萧府看看呢,我爹爹也可想你了。”
萧明嫣拍了拍她的手,嘴角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平时看着英姿飒爽的,怎么一到小姑姑这里就变得娇娇弱弱的了,这么爱撒娇。”
萧彩萍撇了下嘴,“我就只喜欢和小姑姑撒娇嘛,小姑姑,我说真的,爹爹真的很想念你,而且爹爹前不久染上了风寒,病了一个月多,到现在都还在咳嗽。”
“下个月就是爹爹的生辰了,你就回萧府看看嘛,好不好?”
萧明嫣垂下眸子,神情略有动容。
萧彩萍拉着她的衣袖,轻轻地摇了摇。
萧明嫣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轻声说了句好。
萧彩萍开心地伸手抱住了她,萧明嫣笑着抚了抚她的肩膀,眸底却缠绕着解不开的忧愁。
她只是回去参加哥哥的生辰,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萧明嫣又记起顾堂卿昨日那一声嫣嫣,眸色又沉了几分。
花轻素与花轻舟离开萧明嫣的袇房后,索性结伴在后山散步。
觅儿拿着花轻舟的脏衣服回客房去了,只有月桃还跟在两人身后。
花轻舟:“阿素,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找到机会告诉你。”
花轻素疑惑道:“什么事?”
花轻舟:“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手脚不干净的车夫,我那天拜托官兵先把他看押起来后,当晚,他就死了,死因是用墙角的瓦片割了自己的脖子。”
花轻素愣了下神,缓声道:“我倒是猜想过会是这个结果。”
花轻舟:“看来雇佣他的人应该就在山上,可我又想不出这趟来长春观的人里,是谁会与我有这么大的仇……”
花轻素闻言,出声劝道:“二姐姐,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般善良,有的人并不在乎你有没有得罪过他,是否与他结过仇怨。”
“只要他觉得你挡了他的路,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对你下手,不过经此一遭,我们基本上可以确定二姐姐你已经被人盯上了。”
“日后出门,你一定要多加防范,等到回去之后,你记得把这件事情告诉爹爹与张姨娘,我想他们应该明白该怎么做。”
花轻舟颔首道:“好,我知道了。”
花轻舟顺着眼前的这条小路向前看去,忽然眸色一紧,转头看了花轻素一眼。
花轻素害怕方才的事情再度重演,走路时一直低头注意着脚下。
“花夫人,花二小姐。”
花轻素抬眸望去。
小路的尽头有一座供人休憩的凉亭,凉亭里站着一个人,紫衣华服,手中捧着一个錾花瓜棱手炉,对上花轻素的目光后,朝她勾出了一个浅淡的笑。
“靖王殿下。”
花轻素蹙了下眉,感到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