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非是山寨中的人的家眷,而是村中的一个老妪在山路上偶然捡到的弃婴。
老妪心善,将几个月大的她带回了家里,求助村中刚刚生产过孩子的妇人帮忙喂养。
山贼虽然凶恶,但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却都很难得的善良质朴,老妪丈夫早逝,幼子早夭,捡到这女婴后,索性就把她当作是自己的孙女来养,村中人看她们可怜,经常接济些吃食。
这女婴就这么吃着百家饭长大,老妪为她取了桂字当作她的名字,村中人常唤她为桂娘。
花轻素眉梢微动,疑惑道:“桂娘?她被人叫做桂娘,难不成,她结婚了?”
赵大白点了点头,又倏地摇了摇头,解释道:“她在幼时与村长的儿子定了亲,村长的儿子是个病秧子,身体一天比一天差。”
“他们家原本想着把桂娘娶过来,给他冲冲喜,没想到在办完婚事的第二天,那病秧子就去世了,桂娘只当了不到一天的新媳妇,就做了寡妇。”
“村长家的人认为是桂娘冲喜,喜气太盛把人冲掉了,气急之下又把桂娘赶回了老妪家里,所以桂娘也算是嫁过一遭。”
花轻素哦了一声,又问道:“那,桂娘她得的是什么病?”
赵大白回答道:“桂娘在三年前不慎从屋顶上摔了下来,等到醒过来之后,眼睛就看不到了。”
花轻素眨了下眼,说道:“紫薇?”
赵大白否定了她的这个想法,“应该不是,严护士给咱们八卦的时候不是科普过吗,紫薇那种失明大概率是前房积血,导致短暂性一过性失明,过一段时间就会自己恢复。”
“可是桂娘这一失明,到现在可是整整三年之久,要真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她的视力早就该恢复了。”
花轻素扬了扬眉,意外道:“可以呀你,严护士说得那些乱七八糟的医学知识,你居然还真的去记了。”
赵大白摆了摆手,“低调,低调。”
花轻素:“据说脑袋是人体最精密最复杂的器官,桂娘撞到了头导致意外失明,你确定你口中所说的那位邱大夫,能够帮你医好桂娘?”
赵大白无奈地笑了笑,“总要试一试,除他以外我也不知道该找谁来给桂娘看眼睛了,死马当作活马医,万一邱大夫真得像传闻中说得那样神,那桂娘岂不是就有救了。”
花轻素敛眉想了片刻,温声道:“也是。”
花轻素在白日做梦与赵大白一起吃了一顿午饭,两人又聊了些有的没的,然后花轻素便带着月桃离开了。
花轻素下楼之前,赵大白递给她一个哨子。
花轻素奇怪道:“这是什么?”
赵大白从一边的桌上拿起一个小瓷碗递给她,随后打开了窗户,说道:“你吹一声哨子。”
花轻素低头看了一眼瓷碗里的小麦粒和玉米粒,听话地拿起哨子吹了一声,一只灰色的鸽子从窗外扑棱棱飞了过来,落到了窗台上。
这只灰色的鸽子瞪着一双黑溜溜的圆眼睛,好奇地盯着花轻素,它歪了歪头,拍了两下翅膀,开始在窗台上来回踱步。
赵大白轻声道:“从瓷碗里抓一把杂粮喂给它,等它吃完之后,把手指伸到它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