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花轻素总感觉这其中夹杂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像是早就命中注定好的事情一般。
她蓦地记起了前几日在杏酒街,算命的那个摊主与她说得话。
他说如今天命未定,一切都有可能,只要她想,随时都有翻盘的机会。
但现在听到了谢永章的事,她却又感觉,自己的命格恐怕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被人书写好了。
只是不知这书写好的命格,为她留下的结局,究竟是好是坏。
颜序淮为她夹了一个鸡腿放到碗里,“怎么听完谢永章的故事后,神色变得这么恍惚。”
花轻素朝他笑了笑,“没事,就是第一天听到这么神奇的事情,感觉有些惊讶。”
花轻素低头,“嗯?你给我夹鸡腿做什么,晚餐不能吃太油腻,我会长胖的,你自己吃。”说着把鸡腿又给他放了回去。
颜序淮:“……”
*
赵大白在接到花轻素的字条的第二天,就提着一只从山里打来的野兔,溜达去了山脚下的西坡村。
刚一走进村里,正巧与两个官兵迎面撞上。
赵大白眸光微闪。
西坡村里怎么会有官兵过来?
他谦顺地喊了一句“官爷好”,怯生生地绕过两人。
就当要与两个官兵擦身而过的时候,一位官兵突然伸手将他挡了下来。
“等等,你是哪一家的?”
赵大白还未回答,跟在官兵后面的村长赶忙笑眯眯地插到了中间来,赔笑道:“二位官爷,这是我们村赵大富家的独生子,叫赵大白,是村中的猎户。”
“他从小就在我们西坡村长大,绝对不是你们要找的逃犯。”
古时交通不够便利,能管理的地区大都是交通方便的地区,剩下的交通不便的深山老林与穷乡僻壤,基本都是法外之地,居住的人很多都是没有编户的流民。
黑风山寨的很多山匪都是如此。
赵大白的父亲本来就是西坡村的人,在村里落了户口,等到赵大白出生后,自然也将他的户口落在了西坡村,算是山寨中少数拥有正当户口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老寨主会留下“喜仁客栈”作为自己日后养老的据点的原因。
同理,倘若赵大白以后有一日想要交出大当家的位子,只要他能压住寨中的弟兄,便能全身而退,毫无后顾之忧的变回良民。
拦住赵大白的官兵听言,皱了下眉,“你姓赵?”
赵大白答了声是。
那官兵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眼,目光里带着冰冷冷的审视。
赵大白一脸坦然地看着他。
官兵扫了一眼他手中提着的野兔,沉默了半晌,没再搭理他,大步往前走了。
赵大白回头看了那两个官兵的背影一眼,眸色渐渐沉了下去,随即转头,向着村西的方向走去。
西坡村的最西边,紧挨着山脚的地方盖了两间瓦房,瓦房外用木制的篱笆围出了一个十几平方米的小院。
赵大白走到小院门口,透过大开着的篱笆门,一眼便望见了坐在院中板凳上,半仰着的脸晒太阳的人。
她闭着眼,神色安详而又静谧,漆黑的长发被她随手挽成一个发髻,许是因为看不见的缘故,还留下了几缕碎发温顺地垂在肩上。
赵大白刚想开口唤她,便听见她温声说道:“大白,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