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轻素倏地一慌,不自觉地伸出手,抓住了他放在她身侧的手臂。
一切都在这一刻静止停下,只剩下胸腔里跳动得越发猛烈的心跳声,一声响过一声,声若惊雷。
落在唇上的吻很轻,似乎只是用自己的唇微微挨到了她的。
带着点试探的意味。
在谨慎小心的短暂等待后,许是看她没有推开和反抗,颜序淮的唇方才缓缓压下去,直至与她完全贴合。
他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间,花轻素的脖颈轻微一绷。
唇上传来温软的触感带给她一阵细微晕眩,长睫如轻羽小扇般颤了颤,闭上了眼睛。
颜序淮感觉到那两片柔软像在静待,一动不动,仿佛在等候他的动作。
他呼吸间嗅到一股清清淡淡的花香味儿,混着点檀木香,他不敢造次,只是浅尝辄止,轻柔地吻了一下后便匆匆退开。
这一吻宛若水中捞月,又似大梦一场,两人一时都没有缓过神来。
花轻素依旧呆愣愣地仰头看着他。
颜序淮的眼角眉梢一片桃花颜色分明,他的五官冷冷清清,宛若一卷水墨白描,这会儿那水墨画上不经意间洒落了一笔胭脂。
悄悄然,染在他的耳梢腮角,灿若云霞。
花轻素叫美色晃了眼,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颜序淮脸红了。
明明是自己被人占了便宜,花轻素却不合时宜地生出了些登徒子的乐趣。
她勾了勾唇角,想笑,那人的脸却是又低头靠了过来。
两人的唇又严丝合缝地贴上,颜序淮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手换了地方,一只手环在了她的腰上,另一只手则叩在她的后脑。
纤细修长,又骨骼分明的手按在她的头后面,不给她一点后退的空间。
环在她腰间的手也跟着收紧了一些,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镶到自己身体里。
花轻素的腰抵在颜序淮的手上,颜序淮的手半压在梳妆台上,她的两只手没了地方放,无措地揪住了颜序淮的衣襟。
不够。
颜序淮眉头微微蹙了蹙。
不够。
她的呼吸近在咫尺,不到一寸之遥,整个人都掉进了他的怀里。
但是他还是觉得不够。
他去吻她的唇,带着怜惜,带着珍重,不再只是浅尝辄止,开始试图向着更加甜美的地方进发,撬开贝齿,直到与她的舌尖相遇,缠绵悱恻。
他加深了这个吻。
花轻素的大脑慢慢开始缺氧,颜序淮的吻很小心翼翼,像是在对待什么不得了的宝贝,但又莫名带着股侵略性。
她似乎掉进了一个旋涡里,被他拖着一点一点地坠下去。
两人的呼吸声渐渐变得急促,然后忽然断掉,经过两秒的喘息后,再一次续上。
实在呼吸不上来时,花轻素会用手抵住颜序淮的胸膛,努力向后撤出一点距离,分开两人的唇瓣。
颜序淮垂着脸,与她的额头若即若离地碰在一起,沉重地呼吸着。
片刻后,他的唇又重新贴上来。
辗转反复。
乐此不疲。
233盘腿坐在系统里,已经入定了。
它戴上了眼罩和耳机,耳机里循环播放着大悲咒,红着一张狗脸,默默跟着背诵。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
怎么回事,它还是一只没有谈过恋爱的单身狗。
粉红泡泡已经快要把它淹死了。
救命,杀狗了。
它能申请工伤补助金吗,这是虐杀,残忍的虐杀。
半晌,两人终于结束了拥吻。
花轻素抬着头,神情迷茫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颜序淮的鼻尖描过她的下颚线,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里,炽热的气息一下一下的打在她的皮肤上,很痒。
花轻素被这段缠绵的拥吻整得有些虚脱,身子软嗒嗒地被颜序淮环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