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顾慎行不是也惦记着要送花轻舟生辰礼物呢么。
倘若这场聚会就这么结束,待花轻舟离开之后,难免不会碰到顾慎行,到时被系统的雷达检测到,还得再临时给她发任务。
与顾慎行比起来,花轻素还是更喜欢和谢永章打交道一些。
每次遇到顾慎行,她总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像是被一条毒蛇缠上,伏在你耳边嘶嘶地吐着信子,稍不留神,可能就会被他咬上一口。
对比起来,谢永章这种心眼不多的男配真的是可爱太多了。
花轻素租赁的画舫就停在湖岸边上,与元宵节那日租的画舫不同,这次的画舫明显要大上不少,别说是承载他们几个人,就是载上二十多人也绰绰有余。
画舫伺候的船夫和丫鬟已经在岸边等了多时,望见花轻素后忙迎上来,殷勤地候在一旁伺候。
这会儿时间刚到未时没多久,日头正高。
微波荡漾的湖水在阳光的照射下缀满了点点碎金般的光亮,波光粼粼,灿灿夺目,那无数的星点随着水波一起一伏,晃的人睁不开眼。
几人嫌晒,纷纷进了画舫的船舱里,站在船舱门口的小厮立马躬身打起帘子。
船舱内装饰的也是分外雅致,舱壁上挂着名家字画,画得正巧是这湖面上的景致,诗情画意。
舱内的桌椅用得是黄花梨木,墙角的鎏金双耳铜炉里升起袅袅檀香,案几上摆放着茶点和茶具,青衣罗裙的女子在桌边烹煮点茶,动作熟稔优雅,赏心悦目。
在客人坐得座位与船舱最深处之间竖了一道屏风,屏风用轻透的薄纱制成,几乎遮不住什么,朦朦胧胧中能看到坐在屏风内的乐师的影子。
待几人进了舱内后,屏风后倏地响起了悠缓的丝竹之声,从屏风后出来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跑到花轻素跟前,恭声询问需不需要歌姬伴唱。
花轻素摆了摆手,示意暂时不用,小姑娘点头跑回去了,透过屏风能看到她伏在一个女子的耳边说了两句,随后两人都缄默地坐在屏风后面,没再出来。
几人听了会儿曲子,柳若英耐不住性子,拉着柳煜和顾宁到一旁去陪她玩投壶。
花轻舟和顾衡则依旧坐在桌边,一边品茶一边听曲,不时还就这曲声与对方聊上两句。
谢永章一直试图插进两人的话题里,奈何肚子里文墨不多,只能坐在一旁干着急。
花轻素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边上,一只手支着头,懒散地盯着船舱内人的一举一动,看了不多时,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不一会儿竟然倚在座位上睡了过去。
等到她再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是黄昏时分,一缕夕阳从窗户外照了进来,船舱里有些昏暗,两个丫鬟正在点灯。
花轻素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在船舱里扫了一眼,发现花轻舟他们通通不见了身影。
她忙从座位上站起身,柳若英正巧从舱外进来,看到她后扬了扬眉,笑道:“可算是睡醒了,快出来看景。”
花轻素跟着柳若英走出船舱,花轻舟他们都站在甲板的围栏边上,向远处眺望着。
画舫早就停在了湖中心,四面环水,船头正对着夕阳,红色的太阳藏了一半的脸在水下,又怯生生地露出一半偷瞄他们。
天空撕出一块一块不规律的云,又给彩霞染成了梅紫色,有飞鸟从湖面飞过,留下一道灵越的影。
众人默不作声地看着这宏大的美景,一直看到日落西陲,天色完全暗下去,方才往船舱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