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轻素面色微愣,“颜家所有儿孙辈的人都死在那场寿宴里了吗?”
颜序淮轻声回道:“除了我这个不被承认的外孙以外,颜御史还剩下一个三十岁的儿子和一个八岁的小孙子,还有两个十二岁左右的外孙女。”
此事一出,颜令江直接病倒了,在病榻上躺了半年多才渐渐缓过来,当时顾骁还没当上皇帝,颜令江向先帝递了折子,请求告老还乡。
先帝可怜颜令江,没有准信他告老还乡的请求,依旧让他继续当他的御史大夫,特准他不用上朝,好生在家休养身体。
颜令江身为御史大夫,府上出了这么大的事,先帝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特命大理寺与刑部联手彻查此事,务必要在一个月内找到这伙贼人,将其捉拿归案,悉数问斩。
然而这件事蹊跷就蹊跷在这里,大理寺与刑部联手调查了一个月的时间,愣是没有查到一丝一毫的线索,这伙贼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莫名其妙的出现,又无声无息的消失。
包括他们从桃花庄掳走的那些财物,也并没有在市场上流通的痕迹。
最惹人疑惑的是,经过大理寺和刑部的调查,虽然这伙贼人当晚杀了不少的人,但是所杀的人几乎都是颜令江的亲信和家人。
桃花庄内伺候的丫鬟和小厮皆安然无恙,只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管家被发现被人砍死在了桃花庄的后门边上。
朝里有人议论纷纷,猜测这伙贼人与颜家有私仇,掠走财物不过是在混淆视听罢了。
大理寺和刑部也就仇杀这个方向调查了半个月的时间,但也仍然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
花轻素记起一件事,小声问道:“你当晚也被人迷晕了吗?倘若麻沸散对你不管用的话,你对寻常的迷药多多少少也会产生些抵抗力的吧?”
颜序淮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是。”
“我当晚并没有被人迷晕。”
花轻素迟疑道:“那你可有看到什么?”
颜序淮敛下眉眼,缓声说道:“颜御史的生辰是三月初一。”
花轻素先开始还未明白他的意思,等反应过来后,蓦地睁大了眼睛。
颜序淮不咸不淡道:“每到颜御史生辰那天,众人会在饭厅内齐聚一堂,为颜御史举杯庆贺,那时我会一个人待在自己的屋子里休息,所以我也不知道那一晚都发生了什么。”
颜令江在颜府时那便冷遇他,其中也有一半的因素是因为他实在是太过扫兴,不过也正因如此,他才有幸从那场寿宴中捡回一条命来。
花轻素不敢再问有关那场寿宴的事,她抿了下唇,换了个问题,“三月初一……那过几天不就又到颜御史的生辰了么?我需要提前准备些什么吗?”
“不用。”颜序淮说道,“颜御史如今已经不再过生辰了,况且,他应该也不想看到我。”
“为什么?”
颜序淮无奈道:“颜御史似乎是觉得寿宴上的那场祸事与我有些关联,自过了寿诞后,就不再愿意见我了。”
“再往后我选择扶持陛下登上皇位,还请旨杀了周太尉满门,他在朝中也当属清流一派,自此更是不愿意再与我有联系。”
花轻素的心口又涌上来点酸涩的感觉。
她攥紧了自己的衣袖,想着要不还是转移话题吧,她今天也是太不会说话了一些,怎么句句话都专往人家伤口上戳。
花轻素往颜序淮那边蹭了蹭,开口问道:“我出来茶楼时,没有看到你的马车,你难不成是从政事堂狂奔过来的?”
颜序淮听出他是在转移话题,配合地说道:“不是,我是骑马过来的。”
花轻素惊讶道:“你还会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