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轻素原以为他坐过来,就是准备好要对她下手了,听到他突兀地蹦出这么一句来,不由怔了一下。
她抬眸看向他,颜序淮眸色澄澈地注视着她,眼神温柔得不像样,平日眉宇间的万般风雪都融化成夏日山间的潺潺细流。
她轻声问道:“为什么忽然这么说?”
“我刚刚在沐浴时才想到,你会突然说要与我圆房,是不是因为秦王白日里所说的那一番话,你心里可怜我,所……”
“颜序淮,那叫心疼。”她出声纠正道。
颜序淮顿了一下,勾起唇角,“嗯,若仅仅因为这个,未免也太草率了些,对你不公平。”
花轻素盯着他的眼睛,觉得眼底又隐隐泛着点酸。
他在马车里时说他想与她圆房,真到了该圆房的时候,却又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她的心情。
无论发生什么,他总会把她的感受放在首位,他的爱未免也太过卑微了些。
她是个缺爱的人,太过炽热和浓烈的爱意,总会让她感到手足无措且无所适从。
她甚至在很多时候都会怀疑自己,她怎么配得上这样的爱。
“颜序淮,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我?”
颜序淮长睫轻颤,他倏地笑了,语气珍重而又认真。
“你值得。”
花轻素那颗自卑的心蓦地开出一朵花来。
各种自我怀疑的负面情绪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
她伸手环住颜序淮的脖子,整个人向前,半扑到颜序淮的身上。
颜序淮忙接住她,用手托住她的背,紧接着整个人的身体都僵住了。
花轻素在他的喉结上轻轻吻了一下。
她向后撤出一段距离,对上颜序淮呆愣的视线,一双眸子黑的发亮,似乎还闪过一抹狡黠的光。
她笑得明艳动人。
“淮淮,我们今晚可以不圆房。”
颜序淮还没从这句话里回过神来,她下面说得这句话,彻底将他尚存的理智打的粉碎。
她又向他凑过来,在他的唇上印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如果你忍得住的话。”
颜序淮:“……”
颜序淮脑子里那两根名为冷静和理智的弦,啪地断了。
花轻素真正亲身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不作就不会死”。
口嗨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丞相府的卧房隔音做得一向很好,月桃和念安守在卧房门口。
起先两人都还恭恭敬敬地站在房门两边,到后来月上树梢,两人直接坐在台阶上闲聊起来。
念安看时间不早了,和声道:“我看主人和夫人应该是不会招呼咱们两个了,这儿有我守着就行,你先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