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英不由一怔。
大夫安慰道:“晕过去是正常的,要是普通人受这么重伤,早就晕了,难为他还能挺这么久。”
池府的人接到消息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大夫怕他们影响池誉休息,将人都拦在了外面。
池誉的生母在生下池誉后就出家了,府里的几个姨娘没有自己的子嗣,都拿池誉当自己的亲生孩子看,听说他出事了,一股脑都跑了过来。
最疼池誉的一个姨娘向屋里站在池誉床头,盯着池誉的脸出神的柳若英望了一眼,低声问道:“大夫,那是谁家小姐?为什么她能进去?”
大夫压低了声音,说道:“那是开国侯府家小姐,丞相和丞相夫人特意交代过,只准她一个人进屋看望池少卿。”
姨娘听说是颜序淮的吩咐,缩了下脖子,没敢再多问。
池誉盖着厚厚的被子,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他的嘴唇有些干裂,柳若英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离开去倒了杯水,又找了根筷子。
她用筷子沾了清水,滴在池誉的嘴唇上。
大概是被身上伤口的疼痛折腾的,池誉紧抿着嘴,眉头微微皱起。
平日里叽叽喳喳,和她说话时,十句有八句都不中听,这会儿倒是难得安静下来了。
柳若英将水杯放在床头,伸出手将他的眉头抚平。
“我该回去了。”
柳若英轻声道:“你……自己好好的。”
她原是想说点什么好听的,又或者是与他说声谢谢,话说出口,就只是这么干巴巴的一句。
柳若英揉了揉自己眉骨。
她还嫌弃池誉不会说话,原来她也是个不会说话的。
柳若英是开国侯府家小姐,若是整晚守在池誉床头,传出去了不成体统。
况且,她被人掳走还差点没命的消息,应该也传回开国侯府了。
她回去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不能一直留在这里。
柳若英又深深地看了池誉一眼,推门出去了。
柳若英一走出医馆的大门,就迎面撞上了来接她的柳煜。
柳煜傍晚听府里的人说柳若英早上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就赶忙派人去找。
他担忧了柳若英一晚上,接到消息通知说柳若英在医馆,就带着人往这儿赶,路上听来报信那人说柳若英今晚差点丢掉性命,更是吓得不轻。
他看到柳若英后,忙仔仔细细地将人打量了一周,语气满是焦急。
“英英,你受伤没有,你有没有怎么样?”
柳若英对上他关心的目光,眼圈一红,忽然觉得很委屈,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二哥。”
柳煜摸了摸她的头,手在她的背后轻拍着,柔声道:“没事,都过去了,二哥来了,没事了啊。”
翠竹那一下摔得不轻,柳若英便让她先在医馆休养着,等休养好了再回去,自己坐着柳煜的马车回了开国侯府。
马车上,柳若英问柳煜:“父亲在府中吗?”
柳煜颔首道:“在,父亲听说你出事了,也十分担心,我劝他先去休息,他也不肯,执意要等你回来。”
柳若英闷声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回到开国侯府,管家上前迎住两人,谦声道:“二少爷,三小姐,老爷现在在书房,他吩咐说,等三小姐回来了,叫我带三小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