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轻舟听言微微扬了扬眉,“阿素,你说那少年可能没死是什么意思?倘若那少年没死的话,那为什么我能看到他,其他人却看不到呢?”
花轻素眸色微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她又不能直接告诉她那少年就是顾衡,他要是死了你过几个月就不是嫁人了,而是冥婚。
况且这件事确实有难以解释的地方。
既然可以确定那少年就是顾衡,顾衡又没死,那花轻舟看到的又是什么呢?
倘若花轻舟看到的真的是鬼,它何必要扮成顾衡小时候的样子。
倘若花轻舟看到的不是鬼,又为什么只有花轻舟一个人能看到他。
只有花轻舟一个人能看到的景象……
等等。
除了闹鬼,好像还有一种情况可以解释。
幻觉。
花轻素不动声色地问道:“二姐姐,你说你第一次遇见那少年是在尚书府的花园,那也就是说,你不止一次看见过这少年?那你下次见他是在什么时候?”
花轻舟说道:“我第二次见他是在三天之前的晚上,从我第一次在花园见到他后,我每晚都会做噩梦,觅儿怕我害怕,会在我要睡觉之前,在屋里重新点上一根蜡烛,好让屋里明亮的时间长些。”
“那晚她点完蜡烛后,我就催她早点回去休息,自己坐在床边看书,我当时越看越困,正打算把书放到一边睡觉的时候,我余光看到一个人影,一步一步缓慢地向我靠近着。”
“我吓了一跳,转头去看,那少年就停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静静地望着我。”
“这次我们之间的距离比第一次近了些,我看见他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还带着股莫名的香气。”
“香气?”花轻素抓住了重点,“哪里来的香气,你第一次见他时有闻到吗?”
花轻舟怔了一下,说道:“我不记得了。”
花轻素:“那然后呢?”
花轻舟说道:“我壮着胆子问他想做什么,他一句话也没说,弯唇冲我笑了笑,然后就消失了。”
“第二天我出门时,正巧碰上一个闲散道士从门外经过,我就叫住他请教了两句,他说那少年应该是有事想要求我,推荐我去长春观给他立一块往生牌。”
花轻素:“你之所以会想着要去长春观,是那道士推荐给你的?”
花轻舟嗯了一声。
花轻素一把掀起车帘,向马车外看去,马车这时刚出了燕京城,拐到去长春观的路上。
往长春观走得路是山路,进山之前那一段是一个幽深的山谷,两人的马车现在刚从山谷的入口进去。
花轻素冲车夫厉声吩咐道:“停车,掉头回城,我有东西忘记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