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烛灯将两人的脸照得一片暖黄,灯火打在两个人的脸上,又在他们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影子,印在雪白的墙面上。
赵大白右眼皮跳了一下,迟疑道:“总?”
他这个字刚说完,就感觉眼睛被什么光闪了一下,身体条件反射地就要往后撤,但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身子又硬生生地定在了原处。
赵大白睁大了眸子,瞳孔跟着缩紧了一下,他的嘴被人死死地捂住,他蹙了下眉,感觉到一阵剧痛从腹部传上来。
他忍不住向下看去,红色的鲜血浸湿了衣裳从匕首两侧的衣服边缘争前恐后地冒出来。
二当家一只手捂着他的嘴,另一只手往后收了一下,拔出匕首,紧接着又要捅进去。
但这次他没有得逞,因为赵大白伸出两只手将匕首的刀刃攥住了。
那酒里估计放了东西,赵大白四肢软的像棉花,但仍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攥紧手里的匕首,不给二当家再捅他第二下的机会。
二当家仿佛丝毫没有被那酒影响到,他动了动右手的匕首,发现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将匕首从赵大白手里夺回来,不由蹙起了眉头。
鲜血从赵大白的指缝和腹部流出来,腹部的衣衫已经是通红一片,血珠从他五指的指缝砸到地板上。
吧嗒。
吧嗒。
二当家也不着急,好整以暇地与他暗中较着劲,冷着眼看着他。
“门外的人已经换成我自己的人了,你这又是在挣扎个什么劲?”
赵大白的眼神渐渐变得涣散,握着匕首的手也逐渐没了力气。
二当家松了捂住他嘴巴的手,赵大白张了张嘴想喊,还没喊出来,就被二当家一脚踹翻到了地板上。
二当家甩了甩刀刃上的血,握紧了匕首,朝倒在地上的赵大白走了过去。
雪白的墙面上映着两个影子,一个影子举起了匕首猛地刺向了倒在地上的影子身上。
“不要!”
桂娘惊呼一声,满头大汗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夜色已深,赵小红靠在马车的车壁上也有些昏昏欲睡,倚在她肩头的桂娘一醒,吓得她连带着也清醒了过来。
“桂娘?”赵小红迷蒙着眼去看她,然后打了个哈欠,将身子坐正了些,“你做噩梦了?”
桂娘怔怔地坐在原地,像是还没从睡梦中回过神来,她用手按上自己的胸口,她的心脏仍在狂跳不止,丝毫没有要缓和下来的意思。
车厢里一片昏暗,只能从侧面车帘的缝隙里透进来一点微弱的月光。
赵小红嫌闷,将车帘撩起来一点,车厢里这才亮了不少,借着银白的月色,她这才发现桂娘额头上出了一层的冷汗。
赵小红眉心微微动了动,关心道:“桂娘,你是做了什么吓人的噩梦了还是身体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