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已是下午;云收雨散,天空略有些清凉。
梳洗毕,来到一楼大厅,付清费用。打听道:“附近哪里有传送阵”?
伙计看了李中几眼,道:“帝都东区,就有一个运输商会,构筑有十座传送阵,公子可以去那里看看”。
李中道谢,正打算出门。
伙计见李中面容含笑,便忍不住叫住他,李中疑惑,回归柜台。
伙计低声道:“公子真是新娘的好朋友?”
李中点头。
伙计低沉道:“你一直睡到现在,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些事,你可能还不知道”。
李中怪异:“什么事?”
伙计道:“传闻冥君太子昨夜大闹“凤月清宫”,之后离开皇城,往清仙楼飞去,与青楼女子欢娱了一宿。今中午才被他师尊抓回去”。
李中大惊。
伙计见李中面容骤然阴沉,低叹道:“现在外边谣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公子既然是新娘家乡的好朋友,可速去皇宫照料她,据说她昨夜自刎欲死,幸得剑宗领袖彻夜急救,才挽回性命......”
闻此噩耗,李中面色已变得惨白。一想到孙兰父母已死,她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遭受欺负至此,便心中惶惶,根本就懒得理会什么青红皂白,怒意陡然冲天而起!
李中火急火燎冲出客栈,街上人群汹涌,嘈杂一片,竖耳静听,便听见很多人在谈论冥君太子的婚事。而舆论居然是一边倒的攻向女方,众口皆言:
“冥君太子自幼清正,是真正的君子;一定是新娘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才导致他踏足“清仙楼””。
“据说入洞房之前,冥君太子还好好的;可是入了洞房没一个时辰,他就大闹“凤月清宫”,把许多宾客都吓坏了。莫非他见到了新娘恶心的一面?”
“有什么恶心的?”
“新娘其实是男人!”一个猥琐男人坏笑道。
“......”
谣言如利剑,足以杀人!
而这些谣言传播的源头,则大多是敌国的奸细、魔教的奸细、孙兰的情敌......
两位剑宗弟子结成良缘,足以成为一段广为流传的佳话,大月国必将因此而国力昌盛,正道也将一扫七年前“太古域”的颓势,重振威望。如此,便引得诸多强敌暗中使坏,意图抓住一切隙机破坏这场婚姻。
李中深知谣言不可信,但无风不起浪,昨夜凤月清宫必然发生过惊人之事,才招致孙兰姐自刎欲死!
李中恨怒难平,正欲借助“道衣”之效御空飞去,前往皇宫找男方家族理论,身旁忽有一青年喊道:“好久不见,不如与我一叙”。
视之,此人正是参悟绝世道学《命运策》的试炼者,他显然知晓李中的真正面目是王云,便邀留一叙。
李中道:“你怎么在这?”
此青年名为祝天,淡淡道:“剑宗弟子的婚礼遍传世间,我恰好游历于此”。
李中叹道:“我有急事要做,你和我一起去皇宫,有什么话路上慢慢说”。
祝天拒绝提议,轻轻叹息:“二人的婚礼会进展到如此地步,我一月前已有预料。十天前我曾目睹二人的面相,已知他们有缘无分,此事不可强求。前因后果,我已卜知,不妨听我一叙”。
李中惊疑道:“你都知道了?”
祝天暗叹:“追溯已经成为事实的过往,比预知未来要容易百倍,我已算出他们情感破裂的由头”。
李中便与对方寻一僻静厢房,单独交谈。
房间内,祝天饮了口茶,微叹道:“大月国是个极为传统的保守国家,不仅极为看中女人的贞洁,对于男人的品德操守也十分看中。冥君自幼洁身自好,熟读圣贤书,受皇权教育和人情风俗影响,也非常看中女子的品德和贞洁......”
“等等”,李中眉头早就皱成一团了,烦闷道:“女子贞洁,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祝天瞧了一眼对方的怪异至极的眼神,叹道:“在入洞房之前,新娘曾和别的男人有染”。
李中惊怒,喝道:“你胡说,造谣!”
祝天见他发怒,于是闭口不言,李中惊怒情绪渐渐缓和下来,低沉道:“你继续说,不过你要是被我发现在造谣中伤,别怪我打你!”
祝天闻此警语,付之苦笑,饮了口茶,继续道:“孙兰曾经被山匪抓走过,你可还记得?”
王云沉声道:“当然记得,那天我杀了很多人!”
祝天叹息,提醒道:“一个如此绝美的女人被抓到匪窝里,会发生什么事情,你应该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