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泼皮青年坏笑不止,也懒得理会赵七今天才悲催死掉了。
有青年迫不及待想要拆开黑布,看看让赵七得罪山神大人的人偶,究竟是个什么模样,难道会比村花“王小月”还漂亮不成?
钱三娃扒开同伴的手抓,微恼道:“这里黑灯瞎火看得清楚什么,搬去广场上,点燃石柱大灯再解开黑布,让那些故作清高的老家伙也瞧瞧,只要他们敢把脑袋伸出来,弟兄们就给我狠狠的骂,看那些老家伙的脸还往哪搁”。
众泼皮青年听闻这略有些“歹毒”的计划,都兴奋大乐。因为村里循规蹈矩的老辈实在太多了,他们监督小辈们遵守繁文缛节,诸如:三从四德、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一个泼皮青年乐道:“那些老家伙表面上清心寡欲,如果看见美女,眼睛还不是一样的直,到时候正好笑他们......”
众泼皮欢喜不已,抬着两具近百斤的长条形包裹,笑喊着往屋外去。
抬着物品行在田垦路上,一边走还一边大声叫喊:“别睡觉了哦,快出来看看哦,赵七运回来的人偶真好看哟......”
叫嚷声在村中回荡,许多村民便又好奇探出半个身子,闲趣张望着。
某些迂腐的长辈听见此语,便也忍不住探出脑袋张望,当见到泼皮青年们果然抬运着长条包裹时,当即恼火骂道:“钱三娃,你个短命鬼,连山神大人的侍女你都敢亵渎,不怕遭了雷打!”
众泼皮本欲嘲讽此迂腐长辈,可当听见他的警语之时,皆不由面容微变,似乎被泼了一盆凉水。赵七被厉雷轰杀的画面在他们脑海闪过,一缕恐惧随即掠过心头。
钱三娃不在意笑道:“山神大人的侍女被赵七藏在发霉的柜子里,我们特地搬出来清扫一下,等清理干净了,会立即运往祠堂,供奉山神大人”。
众泼皮青年便没了后顾之忧,欢欢喜喜、热热闹闹搬运着来到小小的广场上。点燃石柱上的大灯,火光灿烂,明如白昼。
他们将包裹着的人偶竖直放置,犹如站立在广场上。
钱三娃高喊道:“大家准备好了没有,我要揭开黑布喽......,王小月,这么晚你还没睡?我告诉你,从今以后村花的名头就不再属于你,陈飞龙会一脚把你踢开,你这个丑八怪......”
一座屋,一闺房,王小月穿睡衣探半个身子出窗,跟随乡邻们同样好奇的张望着;当听见钱三娃嘲讽时,不由羞恼的缩回身子,将花窗紧闭。
作为男友,陈飞龙则霸气十足的吼道:“钱狗娃,我看你的皮肯定又痒了,明天我给你松一松......”
顾家,村长的六识比普通人要敏锐许多,他也知晓泼皮青年们在村中吵闹,便睁开睡眼,坐起身来。
老伴轻声问:“老头子,这么晚你去哪?”
“我去茅厕”。
村长行出地窖,藏身黑暗里,目光炯炯有神的望着广场上的两具“包裹”。
钱三娃油嘴滑舌地卖弄了许久,将气氛炒得热闹至极,而乡邻们今夜似乎也精神十足,明明夜深该打瞌睡,却亢奋得像在大丰收。
小小的广场似乎是灯光闪耀的大舞台,两具长条包裹似乎是魔术师的道具,将要助他完成“大变活人”的壮举。
平时受人排挤,遭人白眼,此刻却如大明星般万众瞩目,一时间,钱三娃的虚荣心大受满足,也膨胀到了极点。他开怀大笑道:“到底山神大人的侍女漂不漂亮,能不能把不可一世的村花王小月比下去?大家眼睛不要眨,谜底这就揭晓”。
钱三娃一手抓住黑布一角,稍用力一扯,黑布脱落,一个泛着淡淡毫光的人偶便出现在了大家眼前。
人偶所散发的毫光细腻而温柔,含情脉脉,充满生命的律动。淡淡毫光所包裹的美人,便如一朵静静盛开的仙莲,皎洁的月光下,有种难以言说的静谧美感。
初相见,便摄人心魄;再相见,便勾魂夺魄......,真是美如天仙,令人沉醉其中,几乎快要因忘记了呼吸而窒息死去。
美人初现便惊了天下,热闹的表演突兀的寂静了下来。对于这些并非修行者的村人而言,这个绝美的女人实在美得过份,简直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范围,一不小心就可能要了他们的小命。
普通人仍然没有回过神来,一个个目光呆滞的望着美人,嘴角淌着长涎,颇为滑稽可笑。拥有灵将修为的村长则快速回过神来,暗自长叹,扫几眼呆滞的乡邻们,村长忽觉得好可悲,这个破地方实在没什么希望和存在的意义......
老婆们见各自的男人沉醉痴迷,皆忍不住愤怒揪住男人的耳朵,大骂道:“不要脸的死鬼,你在流什么口水,老娘穿这么少都还不够吸引你?”
众男人回过神来,瞧见自家的蠢女人,不由反胃呕吐,随即家家户户响起热闹的吵骂声,锅碗瓢盆摔了一地。
钱三娃终究回过神来,望了望天空,才惊觉已经天亮了,不禁骇然时间过得这么快。同伴伸手将另一具人偶的黑布揭了下来,众人潜意识移目望去:
嗡......
美人又现,整个小村便又陷入一轮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