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魔院外,万花大酒楼。
此楼富丽堂皇、繁花庄重,接纳着诸多南来北往的宾客,服务水准堪称业界一流;故来自天界的夏越夫妻愿意选择花费巨大钱财在此住宿,看望女儿的同时,也体验一番冥界特有的妖情风俗。
清雅的楼宇高处,一间宽敞的套房内,居有三位来自天界的仙人,正是夏越真仙一家。
当吕洞宾表示自己不仅拒绝来圣魔院,反而还投靠了圣庭的那一刻,灵芸便明白这件任务并非简单纯粹的失败。
自古统军征战的将军若吃了败仗,都会受到一定的责罚,而类似这样无与伦比的惨败,则会被赐以“以死谢罪”。
怎么办?
弱小的丫头只得将求救的目光望向自己威严的父亲,不论使出何种手段,好歹一定要求得他出手相救,为自己的好友免却这场可怕的灾难。
因为这犹若地狱刑罚的大苦难,正犹如自己应当还报的恩。
当知晓吕洞宾投靠圣庭的那一瞬间,夏越也惊了一跳,久久未能缓过神来;这个所谓的吕师兄,貌似并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居然这般不留情面。
吕洞宾乃三界剑修,未晋神之前,曾遍访名师,与天界诸多仙友称兄道弟;但若要细致论其师承,则十分神秘,总之并非菩提道祖座下高徒,最多与菩提有缘,曾受对方指点几回,夏越因此与剑术造诣非凡的吕洞宾交好,并称之为兄。
奈何剑仙潇洒不羁、孤傲自负;原本答应过要来喝芸儿的满月酒,结果却平白被放了鸽子;今次答应要来喝酒相会,结果不仅又被放了鸽子,还陷自己的女儿于艰难境地。
虽然圣魔院并不会责罚灵芸,然而主要负罪者叶山与灵芸情深意切,叶山受苦,灵芸必然十分煎熬。
坐在椅上的夏越瞥了眼跪伏于地的女儿,她跪求自己相救叶山已经数个时辰,泪如雨下,又跪又拜,真可谓使出浑身解数。
夏越烦躁且恼,心中暗骂:吕洞宾也不提前知会我一声,或者等我把女儿带回天界,与叶山断了联系,他再宣布不就好了?偏要激我孩子,这丫头拥有前世记忆,并不好哄;叶山替她受了地狱之苦,如果我不答应,她今天还不得把地磕破?
妻子冬雪见女儿跪拜哭泣,心中不忍,也暗暗垂泪;慌忙把女儿多次抱起,奈何灵芸似乎豁出去了,非要求得父亲相救才肯罢休。
灵芸泣拜道:“爹爹,娘亲,芸儿今天不孝,让你们为难;但还望看在叶山曾经救过我的份上,帮这一次,就权当芸儿还他的恩”。
夏越铁石心肠,不为所动;良久,冬雪终究加入女儿的阵营,一同请求自己的丈夫。
夏越拗不过,不禁仰头长叹,这一声叹息十分沉重,像是压在自己肩上的家庭重担,重逾高山。
“起来吧,我的孩儿”,夏越眼中不免蕴含宠溺的关爱,叹息道:“爹帮你,不过有一个条件,从今往后,你必须与叶山断绝一切联系”。
灵芸虽不知父亲的良苦用心,但已别无它法,答应了下来。
柔弱的丫头被娘亲搀扶起身,额上的磕伤在冬雪仙力的滋养下,迅速痊愈,完好如初;泪花仍在眼眸中闪动。
夏越皱眉道:“可是我并非真神,没有吕洞宾那样的强大修为,加入圣魔院,恐怕依然减轻不了叶山的罪责。该怎么办呢?”
夏越将这个问题抛给妻女,自己肩上的沉重负担,她们又岂能明白?
灵芸自责不已,垂泪泣道:“是芸儿不孝”。
......
万花大酒楼,距夏越真仙的住宿套房不远,有一排住了些天仙仙魔的套房,他们数量繁多,约有六十三位,此外还有两名凡俗修真者。
其中一个鼠魔从外面刚回,手里拎着诸多美味食物,对伙伴们笑嘿嘿道:“你们猜我刚才在走廊上看见什么了?”
“什么?”同伴们不解。
“我透过窗户瞟见一个人族丫头在跪拜一双人族男女,在房间里又哭又拜,地板都磕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