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回归炼器坊。
刚准备洗洗睡觉,却见箫长老于蒲团上面打坐。
“师尊,还不休息?”
箫长老指近处一张小凳:“坐,聊两句”。
吴苟规矩坐下。
“你告诉我,你师从何人?源于何处?”
吴苟苦笑:“晚宴很多人问过我,我实在不知道我的身份,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
“那么你那招狱龙剑术,能否再施展一下让我瞧瞧?”
吴苟尝试凝聚灵力,却宛如从未修炼的普通人,一丝特殊力量都运用不了,连控龙的秘语都忘得一干二净。
反复演示数次,毫无成果,无奈作罢。
箫长老笑道:“偶尔觉醒,然后又遗忘了道法,惜哉。以你今天显露的修为来看,应该有七品灵尊战力,虽然赢了那小子,为宗门找回颜面,但却惹上了大麻烦。刀宗,是我们门派惹不起的庞然大物”。
吴苟道:“比武切磋,有胜有败;我们不理亏,有什么好怕的呢?”
萧长老摇首轻叹:“你心智还小,做事有失分寸。在没有成长为真正强者之前,万事皆须收敛低调,这就是我唯一能够教你的东西”。
吴苟默然。
“此刻夜深,宾客皆睡;宗主有事找你商量,跟我来”。
箫长老身形微晃,悄然出门。吴苟快步跟随,一同消失于夜幕阴影中。
......
青釭宗深山,静悄洞府。
吴苟跟随师尊来到此处,拜见洞府内的武云宗主。
武云笑问:“吴苟,白天人多眼杂,许多事情不便细说,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你的任何苦衷都可尽情倾述,不必隐瞒”。
吴苟道:“我的皮肤很不好,此外,没有苦衷”。
武宗主与萧长老相视一眼,道:“比如你的来历,家世背景,失去记忆什么的”。
吴苟道:“我记不得曾经的事了,十七年前被干爹收留......”
武云道:“我习得一门秘术,可搜索生灵的灵魂,探寻对方的记忆,或许可以帮你解决这个困惑。你是否愿意让我搜魂?”
“搜魂?这种秘术会对我产生伤害吗?”
武云道:“我技法高明,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
吴苟沉吟片刻:“我也想知道我的过往,看看我究竟是不是祖坟冒青烟的好命人;既然宗主有办法帮我恢复记忆,就麻烦你了”。
得到许可,武云举起手掌,掌心萦绕灰光,具有摄魂之效。
萧长老轻声道:“放空,静心,闭眼”。
吴苟依言照做,任由对方的手掌附于自己的额顶。
武云静静搜索,洞府十分安静,昏沉的光线显得压抑。
良久,才无奈的收回手,叹道:“记忆缺失,好像被强者抹除掉了,又好像只有十七年的记忆,你只有十七岁。”
“但你那招剑术,又是如何施展出来的?可否再运用一回让我瞧瞧?”
吴苟道:“之前尝试过,但无法成功,已经全部遗忘了”。
两位强者皆感到遗憾。
萧长老道:“深夜召你来,还有另一件事”。
“白天来拜山的木晓自称是木月座下弟子,我已派人查明,此讯不假,他乃刀宗亲传弟子之一,在年轻一辈很有影响力。你胜了他,不出半月,宗门必会迎来一场恶战。如果处理得当,便可奉茶认错,轻易化解,如果处理不当,刀宗的强者就会以你辱没刀宗之名,进而让你付出血的代价”。
吴苟不服:“是他无礼在先,怎能这般不讲道理?”
武云摆摆手:“木晓的目标是你,如果那时你已经逃离,他们也就不便追究,然后我再请名望尊崇的文太公出面调和,这场恩怨就能轻易化解。所以,我打算将你逐出山门”。
吴苟惊道:“为什么要赶我走,他的目标是我,大不了我再和他决斗一回”。
“你拿什么和他们斗?即使你又好运觉醒了曾经的道行,也难以胜过刀宗的更强者;况且继续开战,怨上添怨,最终很可能给宗门带来巨大的灾难”。
萧长老附议:“我与宗主商量过,为今之计,你应当离开山门,远避风头;待风头过去,你的修为觉醒,变得更强之后,再回来与我们添光添彩,那才是明智之举”。
吴苟愁闷不语。
“我们会以偷学禁术的名义将你擒拿,而你凭借灵尊修为且战且逃,失足跌入深渊,失了踪影,逃亡在外”。
萧长老道:“如此一来,我们与你为敌,便与木晓阵线相同,或许就有机会和他化干戈为玉帛,轻易揭过这桩恩怨”。
吴苟道:“人生地不熟,我又不会武功,能逃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