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是什么原因?”
“你曾经说因为木晓是故人的后辈,所以出面跟他决斗,消遣晚辈以此取乐?”
“对,木晓是我好友的孙儿辈,他不幸身死,我也很痛惜,但我不可能冒险回去给他报仇。他的父亲修为深厚,刀宗底蕴深不可测,他们会把木晓的后事处理得好好的,用不着我帮忙”。
吴苟继续道:“你这么急着去中灵陆的剑宗,我猜,那边一定有你很想念的人?”
幽魂忆起故人的美丽容颜,笑道:“你想象力挺丰富”。
“那么,南方的故人又是谁呢,既然是好友故人,这么多年没见,你为什么不留在青釭山耐心等待,以便与对方相见呢?”
“我完全不理解你在说什么,绕来绕去”,幽魂坐在椅上,翘着二郎腿。
“兴许是对方的晚辈因你而死,你没脸相见;或许是因为八百年的沉睡岁月,对方早已另觅新欢,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所以不便相见?”吴苟疑惑道。
幽魂低沉道:“你年纪轻轻,何必胡思乱想?”
“可是你想过没有,八百年岁月,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变化,物是人非、时过境迁,这种道理,想必你不会不懂”。
坐躺腐朽脆烂的木摇椅,稍微动一动,它便嘎吱作响,碎屑崩落;什么美好的事物都逃不过时间的洗礼,岁月犹如一把无情的杀猪刀;曾经年少,自己被仙品妆扮得英俊潇洒,却也抵不过时间的摧残,早已变得老态沧桑。
幽魂没有回语,目光平静的望着竹林。
“所以,你又怎能保证中灵陆的故人没有另觅新欢呢?”
吴苟沉吟数秒,竟笑道:“回去眼巴巴看着别人子孙成群,天伦乐享,于你而言,或许并不美妙”。
当年王云被送入大世界仅仅数年,孙兰便与冥君定亲并举行了婚礼。
没有什么情谊是长久存在的,没有什么誓言是不变永恒的。
小世界凡人的寿命最多只有一千岁,八百年逝去,兰儿姐总不可能孤独终老;剑宗有那么多追求她的优秀男人,有那么多关心她的师尊师妹,她的终身大事,根本不用自己操心。
幽魂暗叹,轻吐了一口气,一种失落又孤独的情绪弥漫开来:“你的思维真是跳跃,竟脑补出这些东西,只可惜这狗血的故事从一开始就错了。我思念的剑宗故人,其实是我的姐姐,并不是什么恋人”。
吴苟捂嘴窃笑,幽魂根本就懒得睬他,哼着小曲,兀自快活。
吴苟笑道:“莫非南方的好友故人,也是姐姐?”
幽魂捂嘴讥笑:“你又猜错了,南方的好友是个男人,他叫木子山,刀宗领袖之一。年轻时我与他打过架,所以看见木晓的时候,手痒揍了他孙子一顿,仅此而已”。
“有趣,这一代的恩怨延续到下一代,还瞎扯什么好友?”吴苟无情嘲笑,道:“依我看,一定是他抢了你的旧爱,所以你恨他;他能当上刀宗领袖,可知修为不凡,所以年轻时的决斗,是你输了”。
幽魂闭目养神,这是自己的私事,懒得跟腹中“蛔虫”辩解什么。
吴苟大笑道:“你长得这么丑,又臭烘烘的,一定不讨女孩子喜欢;年轻时中灵陆有个姑娘十分钟情于你,可惜你始终惦记着南方的姑娘,即使这个姑娘当众宣布不喜欢你,并跟随木领袖跑了,你仍然对她死缠烂打,穷追不忘。”
“后来当你看见木晓的时候,才知道自己陷入漫长沉睡期间,旧爱已经成为别人的妻子,并诞下诸多儿女,这时你才死心并揍了木晓一顿。然后,你蓦然醒悟,中灵陆的姑娘才是你的有缘人,也就是比你年长几岁,你曾戏弄她:我只是把你当成我的姐姐的那位姑娘。”
“只可惜,人生犹如旅途,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缘分已逝,物是人非!”
人艰不拆,吴苟却毫不留情的拆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