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为关键的便是原材料问题。实际上,投不投资对自己而言都无关紧要。倘若投资,就得承担金丝楠木砍伐的巨大风险,万一林业局翻脸不认人,直接来个违规砍伐的罪名,那之前吃进去多少都得老老实实、乖乖如数吐出,还得承受大笔令人咋舌的罚款,实在是得不偿失,如同跳入深不见底的火坑。
“杨乐,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要不要一起投资?”马远山突然眉头紧蹙,神色急切而充满期待地问道,目光紧紧盯着杨乐。
杨乐看向马远山,心中一动,瞬间洞悉了马远山的意图,他这分明是拿自己当作挡箭牌,于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缓缓说道:“马哥,我认为虽然当下金丝楠木的市场前景看似繁花似锦、一片美好不错,但风险着实过大。据我所知,金丝楠木仍是二级保护树种,中间涉及的利益方错综复杂、盘根错节过多,不太适合我涉足其中。所以,我只能说声抱歉了,我并不想参与进来。”杨乐的眼神坚定而清澈,表情从容淡定。
马远山也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无奈,说道:“老谢,你也看到了,我的钱全都投入到了半导体的研发之中,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资金。我这位好友杨乐是最具眼光的,不然也不可能把公司经营得比世界上的科技巨头还要强大。既然我兄弟不看好这方面,那我也就不参与了。”马远山摊开双手,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那好吧!”谢长生一脸认真,眼神中带着些许失落和不甘说道,“不过,如果你改变主意了,一定要和我联系。”
“没问题的,回头,我再问问我其他几个朋友有没有对这方面感兴趣的。”马远山笑着说道,笑容中带着几分歉意,眼神却有些躲闪。
“行,那我就不打扰了,我这就回老家去了。”谢长生神情郑重,脚步沉重而缓慢地说道,转身时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马远山连忙起身,满脸堆笑地将谢长生送出了门,然后转身迈着略显疲惫的步伐走了回来,重重地坐在了杨乐的对面,长叹了一口气,眉头紧锁。
“不好意思啊,我这老朋友了,实在不太好直接拒绝。”马远山无奈地撇了撇嘴,满脸愁容地摊开双手说道,“这个就是他送过来的一段金丝楠木。”
马远山如视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把金丝楠木拿了出来,这是一个直径约 44 厘米粗、30 厘米长的圆柱形木材。从树种上来说,这的确是金丝楠木,可惜没有挂金丝,所以和真正优质的金丝楠木相比还是相差不少。不过,就这么一小块,在当下也能值个三万左右。
“虽然是金丝楠木的树种,却并非真正意义上的金丝楠木,年份不够,品相也欠佳。”杨乐无奈地摇了摇头,眉头紧紧皱起,一脸失望地说道,“不过,你这朋友挺有意思的,我到现在也没能理解,他为什么要来找你。以你的身份,根本不会在意这个,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呢?”
“我也不太清楚,这个谢长生家里的老大,去年听说他父亲去世了,估计是继承了这片金丝楠木林。但是金丝楠木这东西,种的时候倒是可以随便种,但是砍伐和贩卖都需要办证。我估计就是他想拿出来卖,结果才发现不让砍伐,所以跑我这儿来了。本来和林业局的领导打声招呼的事,但是,我不想被人当枪使,所以我就不想掺和进去。而且,他家情况比较复杂,谁知道他们兄弟怎么分的,到时候,钱没挣着,还惹一身麻烦,所以我才不想管。但是怎么说也是朋友,他不仁我不能不义,所以,这次谢你了,给我挡了一枪。”马远山苦笑着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与烦闷的神情。
“嗯,我猜也是,不过不要紧,最主要的是你可不光是因为这个事吧!怎么突然就把我叫过来了?”杨乐微笑着,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微微歪着头说道。
“咳,咳。”马远山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被杨乐这么单刀直入地一问,毫无防备一下子被呛到了,脸瞬间涨得通红,一边咳嗽一边说道,“好家伙,这么直接的吗?”
“咱们两个人还用拐弯抹角的话,这朋友当的就没有什么意思了。”杨乐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
马远山苦笑着无奈地摇摇头说道:“还真的被你说着了,之前去你家拿的那个五鞭酒还有不?”
“怎么了?你才三十五就这么的力不从心了吗?”杨乐挤眉弄眼,一脸坏笑地开玩笑说道。
“嗯,你嫂子她呀要的太多了,我这身体都快被她掏空了。”马远山挠挠头,神色尴尬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懂,我懂,放心吧,我一个手下去农村谈生意的时候,搞到了一些虎骨原浆酒,那酒泡了有五十年了,是他爷爷用虎骨泡的。现在不让打虎了,这酒就成了绝版。回头你让人上我那儿拿,连同五鞭酒一起拿回来,好好补补。”杨乐眉飞色舞,拍着胸脯笑着说道,“你也要小心一点,正所谓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