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孙瑞安,你个臭小子钻哪睡呢?还不给我滚出来!”
时嫣睡的还是迷迷糊糊的,一下就被孙爸爸的咆哮声给吓醒了。
她猛地坐起来,还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她来到孙家十几年,孙爸爸可一直是话少却却温柔慈和。
突然来这么一出,时嫣实在有些不适应。
只是,还没等她起床出门看看,身旁人却很是冷静的将她搂进了怀里,一只手轻轻的在她背上拍抚着。
平时略显清冽的嗓音还带着些沙哑,但说话的语气却格外的温柔。
“嫣嫣,吵醒你了?”
“别怕,爸是在叫我,你先在屋里醒醒神,我出去看看,你穿暖和了再出来。”
“好。”
看孙瑞安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时嫣终于是完全清醒了。
看着孙瑞安整理整理了身上的衣服,又穿上鞋出了屋门,时嫣也不打算再睡了,换上了棉袄,也跟着出了屋门。
时嫣一出屋门,还没看见声音来源的孙爸爸,孙妈妈就先一步迎了上来,拉着时嫣往灶屋去。
“今天不是还要出门办事吗?赶紧洗漱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妈妈揉了面,给你们煎了白面葱花饼,你们带了在路上吃。”
“你晕车晕的厉害,你们回上陶村,要坐三天三夜的火车,妈妈得了个土方子,等会儿切片姜贴在肚脐眼上,就不怎么晕了。”
“.....................”
孙妈妈话多的嘀嘀咕咕叮嘱了好一会儿,就连时嫣吃东西的时候,孙妈妈都没有停嘴。
孙妈妈这样的举动,让时嫣觉得既窝心感动,又觉得孙妈妈可爱。
毕竟许多话孙妈妈是翻来覆去的反复叮嘱,除了是真的关心时嫣,担心她出远门坐车不舒服,同时更是为了掩饰院子里传来的孙爸爸教育孙瑞安的声音。
时嫣也不是傻子,孙妈妈虽然当了老师之后,平时话也变多了起来,但绝不会在她吃东西的时候,一直找她搭话。
而且每次外面稍微有点动静,孙妈妈的声音就会加大,仿佛是在掩饰什么一般,时嫣怎么会察觉到不对。
因此,时嫣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在认真听孙妈妈的叮嘱,但异能已经在院子里打转,近距离的看起了孙爸爸教育孙瑞安的现场直播。
“你是流氓吗?你怎么和我保证的,一切都会等到办酒之后再说?”
“你昨晚睡哪了?我记得我可没教你耍流氓?”
“怎么?出去当兵几年,别的没学会儿,学会了钻被窝?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没脸没皮?”
“别给我开口,我不想听你狡辩,双手抓着耳朵,给我去墙角蹲着!”
“还想吃早饭?别做梦了!”
“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还想吃老子的饭,想都别想!”
孙爸爸唾沫直飞的,手上还拿着个细竹条,时嫣第一次看到孙爸爸这个样子,只觉得好笑。
特别是看到孙瑞安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被孙爸爸像赶鸭子一样挥着竹条赶到墙角,就越发觉得好笑。
不过,看孙爸爸是真的因为孙瑞安昨晚跑她房里睡觉而生气,尽管两人什么都没做,时嫣最终还是昧着良心放慢了吃东西的速度。
最终还是孙妈妈担心孙瑞安这样蹲着会旧伤复发,进进出出灶屋好几遍,时嫣才终于将碗中的面汤喝完,然后装作毫不知情的询问起孙瑞安去哪了。
不过就算有时嫣的配合,以及孙妈妈不忍,孙瑞安最终还是没在家吃上口热乎的。
两人在孙爸爸的催促下,拿上简单行李以及孙妈妈准备的干粮,就去镇上赶火车了。
火车票依旧是孙瑞安拿军官证现买的,中午上车,三天后的中午到达上陶村所在的公社。
下车的时候,时嫣双腿都是软的,要不是有孙瑞安在一旁拉着,时嫣不保证自己会不会摔一个狗吃屎。
到了公社之后,两人购置了些花生糖果糕点布料等等能撑撑场面的东西,才再次启程徒步去往上陶村。
到达村口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关内天气要比关外暖和多了,就算上陶村土地贫瘠,但为了一年能多些收成,这会儿上陶村的社员们都还在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