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家有一家难念的经,孔家其他兄弟日子不好过,孔杰帮衬点也是应该的,总不能自己喝酒吃肉,却看着亲兄弟一家饿死。”刘月桂道。
“帮衬是应该的,但是也不能太过分吧?”花昭说道:“姐姐说这些年孔老太太光从她手里拿走的现金就有2000多了!还有之前的各种家当,光电视机就拿走2个!自行车缝纫机各3台!之后她还开口要过好几台!只不过姐姐没给罢了,从那以后,两人的矛盾才激化了。”
花昭大声喊道,故意说给院子里的人听:“孔杰不就2个兄弟吗?这些钱这些东西还不够他们改善生活的吗?他们还在农村吃糠咽菜吗?现在就是绝大部分城里人都没他们日子好过吧!
“我还听说,他们现在可大方了,可善良了,村里谁想买什么稀罕物件没有票都不是问题,找他们就行!当然他们回头自然要找到别人头上,孔杰这些年发的票都去哪了?反正我姐是没见过一张!
“还有她自己发的票,哪次不是被孔妮拿走了?锁在抽屉里人家都能把锁砸开呢!
“就这样,她们还不知足,还让姐姐把所有工资都上交!说得好听,是给姐姐攒着,二婶,你信吗?你说她们这么做没有错吗?”花昭问道。
刘月桂嗫喏道:“老人有什么花钱的地方....她们就是喜欢攒钱...小舒情况也特殊,挣得多...就是点东西...又不是给不起...何必为了点钱伤了和气?”
“哈!”花昭都被气笑了:“所以错就错在姐姐有钱喽?二婶原来竟然也是这么大方的人!我知道了。”
她连连点头:“二婶,我和叶深现在穷的很,家里只有家具没有家电呢,到时候电视机、洗衣机、冰箱什么的就麻烦二婶给置办了!”
“你这孩子。”刘月桂嗫喏道:“听说你结婚深哥儿给你2000块彩礼呢,够买两样大家电了,到时候要是还不够,你再跟二婶说,二婶给你拿。”
花昭顿时像被人掐住脖子一样,噎住了。
她瞪眼看着这个二婶,一口气堵在胸口。麻烦你做个彻底的恶人好不好!现在这样,她都骂不下去了。
院子里的“谈话”已经停止。
孔杰愣在那里,有些震惊。
母亲竟然已经从家里拿走了那么多钱吗?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家里原来的电视机没了,他问过一次,母亲说坏了,过几天叶舒又买了一个回来,等下次他休假回家的时候,发现后来那个也没了,他又问,母亲还说坏了。
后来家里就再没买过电视机,他也没在意,只当是电视机质量太不好,总是坏,叶舒不想浪费钱....
家里原来也没有缝纫机,因为叶舒不会用,但是她给兄弟们买过3台了吗?还有自行车,还有票据...
这些他都不知道,没人跟他说。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跟我说?”孔杰喃喃道。
花昭走了过来,站在叶深身边看着他道:“因为她想做个好妻子,不把来自婆婆的压力推给你,让你两头受气!这么多年,姐姐可曾在你面前说过你母亲的坏话?”
孔杰想了想,缓缓摇头。
确实没有。
“你再看看你母亲,她什么时候说过我姐姐的好话?我姐姐为你兄弟付出这么多,她提过只言片语吗?有过半点感激吗?她哪次见到你不是抱怨抱怨再抱怨?!让你难做!”花昭又问。
其实她对叶舒的事情,只听过她简单几句陈述,至于这些细节,都是她根据孔杰的反应现场推测的。
“你母亲的错不在态度不好,而是良心不好!”花昭总结道。
孔杰想着这么多年母亲做的事情,竟然跟花昭说得一模一样,现在被人骂良心不好,他心里虽气,却又无话可说。
叶舒站在客厅里,拼命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但是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这么多年,终于有人说出她的委屈了。但是她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刚刚见过几次的花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