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间雅室宝光氤氲,灵气缭绕,又有或嘶吼或刮擦的声音接连不断传出,集妖冶诡异、凋零肃杀于一体,让人忍不住被其吸引。
“辟神铁!青空竹!冰神玉!”叶开山忽地站起身形,探身来看,一双虎目被宝材的光芒映照得异彩连连。
他捡起一颗鸽卵大小的黑色珠子,喃喃自语:“骊龙珠!”又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说:“好个小兄弟,这等宝贝竟然都能找来!”
范哲见他对十数种宝材如数家珍,但是并没有显露出抢夺之意,稍稍放下了心。说句实话,方才把这些东西拿出来,自己心里也在打鼓。只是宝材虽珍贵,还得物尽其用才行,否则拿在手里,也和废铁无异。
本来仙霞派有善于炼器的长老,叶开江的师父柳嘉文便是其一,但范哲不会去求柳嘉文。自己以后要拿回漓泉峰,与柳嘉文等峰主天然就有鸿沟。
就像自己宁肯在吴百越门下做个记名弟子,也不会去找南宫燕一般。
两人的师父已经成了死敌,这便是范哲与南宫燕之间,无论如何也无法跨越的一道鸿沟。自打宝库之事发生,迄今为止,两人三年多未见过一面。范哲从不去打听她的消息。
且说此刻,范哲见叶开山被骊龙珠所吸引,便好奇的问道:“这东西有什么神奇吗?”
“这些宝贝都是你自己拿出来的,居然不知道?”
叶开山连声啧啧,伸手在宝材上一划,“想把这十几种凑全,非得下大本钱才行。范兄弟如此年轻,前途可期。”又皱着眉头说:“骊龙珠是在幻术一道无可匹敌,那骊龙是上古凶物,此界早已不闻许久。这珠子若非谁家祖传,绝无可能获得。”
范哲大感受益,连连谢过。叶开山摆手,示意不必多礼,又将其它十数种宝材的效用诉说分明,最后说:“魂婴牙和尸枭骨不容易找,但如果范小弟无事,可在我这里多住几日。舍妹大婚,届时唐门、楚家和林家都会来人。别的不敢说,林家肯定有这两样物事。”
范哲听他说到“唐家”,不可避免的想起荒唐之夜,再记起薛颜凝的雪绒绒,以及清泉参汤,心下顿时一热。
恰在这时,有甲士敲门而入,快步上前向叶开山躬身做礼,又低语两句。叶开山面带喜意,脸色发红,但只点了点头,挥了挥袍袖。
那人再次行礼,走出雅室,期间并未向宝材和范哲看上一眼。
范哲耳聪目明,早听到那甲士提及“唐晚秋”三字,又见叶开山的脸色有异,不由怀疑这事有什么猫腻。
只见叶开山大袖一挥,将所有宝材尽皆收起,笑道:“小兄弟放心,这物事就交给哥哥。宝材如果有剩余,就不还了,当是哥哥的苦力费,如何?”
范哲痛快答应,又问起叶开江的坟冢所在。
叶开山摇头说:不必那般麻烦,寨里设有祠堂,立了灵位,去那里上香即可。
范哲暗叹,觉得自己称呼叶开江是傻大个儿,一点错都没有。
两人说话间,又有人闯入进来,在范哲还没看清楚之前,来人就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主位之上,再对叶开山说道:“大哥,要是林平安那小子不肯拿出上好的凝神丹,我便不嫁!”
“胜男不得无礼!”叶开山脸色尴尬,干笑着向范哲介绍:“这是舍妹胜男,让兄弟见笑了。”
“在下范哲,见过叶姑娘。”范哲拱手见礼,趁此打量了叶胜男一眼。